后来乔岸就不是那么期待了。
别人说的话也很少全信,没有了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遇见白成郁,他才明白了被人全心全意在意的滋味,好像空荡的胸腔都被逐渐的填满,有时候值得人高兴的 不是一件名贵的礼物,也不是有多少人嘴上说着喜欢,而是有一个人,会将他认为最好的东西留给你,从不会让 你感觉到失望。
分明是随口一提,都能被对方记到了脑海里。
但是人没有一成不变的。
白成郁会有自己的生活,白成郁想和女人结婚,到了那个时候……就会有人彻底取代他的位置了。
就像母亲那样,前一天还表现的有多疼爱他,可离开也不过是最近的事,后来连面都见不上了。
乔岸很害怕,所以他将白成郁缚在了自己的身边。
白成郁的眼神朦胧,恍惚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而后又抬起头,看着从天空中落下的细细雨珠,他旁边站在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给他撑着伞,雨水轻轻的拍打,从伞的边缘滴落到地面。
他的指尖沾了一点冰冷的水珠,放在唇边尝了一下,是淡而无味的,却在喉咙里沁出了一点苦昧。
从墓园回到宅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属已经消失不见,房间内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逼仄潮湿的空间内,水雾将皮肤渡上了一层浅粉色,乔岸抱着怀里已经变得赤裸的人,格外温柔的吻上了白 成郁淡色的唇瓣,白成郁早就丧失了抵抗他的能力,任他抱在怀里肆意妄为。
乔岸不似往日那般,还会自顾自的和他交谈几句,前戏做很漫长,他几乎不会感觉什么痛感。
白皙的脖颈微微往上仰起了一些,纤瘦的腰肢被人牢牢的箍紧了,皮肤上布满的红色痕迹好似凋零的曼陀罗 花瓣,额上覆的一层细密的水珠不知道是汗还是雾气。
在冗长的过程里,白成郁还是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疼。
自从他出院后,乔岸都一直没有碰他,今天似乎要将这段时间的空缺都全部弥补回来,白成郁张开了唇瓣, 呼出一口热气,乔岸捏住他的下巴,缠绵的接吻,做着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
过了许久,男人才伏在他的肩胛,嗓音沙哑的在他耳边呢喃道,“……我只有你了。”
若是仔细的听了,还能发觉男人的声音里多了一点泣音。
乔成铭的葬礼是由乔岸一手操办的,面对着众多的宾客,乔岸仍旧保持得风度翩翩,所有的流程,包括乔成 铭变成骨灰在墓园里下葬。
当时乔岸的脸上都没有太多难过的情绪,毕竟分别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
在知道乔成铭得了绝症,以及中途治疗的那两年,还有乔成铭自己放弃治疗回到临城,乔岸都没有表现出太 难过的情绪,可知道乔成铭死了,如此真实的感觉到了对方永久消失,乔岸才发觉,他身边能够亲近的人已经不 多了。
乔成铭虽然工作很忙,但以前出差回来的时候,也会给他带一点小礼物,人总是会习惯性的放大对方做过的 恶,而忽略对方曾经给予的好。
乔岸没有哭,只是眼圈蒙了一层红。
白成郁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分明澡是将人清洗干净的,可从浴室出来时满身都是粘腻,他的身体被人轻 柔的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而后对方顺着他的脚踝,叹息般的吻到了他的腰腹。
头顶是一盏精致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来的光晕并不过分刺眼,白成郁盯着那盏灯看了许久,直到乔岸的身体 覆了上来,遮住了他眼前的灯。
到了半夜,乔岸放在床头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这时乔岸的手指正放在白成郁的膝弯,许是听见了电话铃声,白成郁的身体轻轻抖动了一下。
乔岸这才起身拿起手机,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人后,又将手机挂断了。
他现在不太想理别人。
拨过来的人哪里懂他的心思,乔岸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接了电话,还未等对方开口,直接道,“以后别随 便拨我的电话,我会要人事部把你调去其他部门。”
听见他的话,张真有点蒙了,前两天他们还处的不错,乔岸还吃了他带去公司里的便当,今天对方却对他态 度如此冷淡,他原本还想借乔成铭去世这个契机安慰对方,然后两个人更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张真问,“……你想分手?”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乔岸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多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