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野便状似无意般问起:“外面还在下雨,你们今天起是不是要停工?”
“是。” 程燎回答得不甚在意。
“停几天?” 他问。
“至少三天。” 程燎说。
“这三天你有其他的安排吗?” 他又问。
“暂时没有。” 程燎道。
这样的回答正中他下怀,林原野走到沙发前停下,垂眼望向他问:“我看这两天酒吧在招临时的乐队鼓手,好像是原鼓手有事请假回老家,镇子上会打架子鼓的人本来就难找,你要不要去试试?”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闻言抬眸,对上他投来的目光答:“可以。”
约好下午带他去见酒吧老板,林原野换上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回家。临走以前,他在程燎家的沙发上,找到了自己丢失的那枚碎钻耳钉。
它就好好地被嵌在,昨晚林原野尚未来得及掰开的坐垫缝隙里。
他拿起那枚耳钉看了看,心中虽然略有疑惑,但鉴于这枚耳钉已经完成自己临时赋予它的使命,林原野也就没有再去追究,这中间的曲折过程与细节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林原野带他去酒吧里见了老板。对方就是每晚都待在酒吧的年轻调酒师,见识过那晚程燎打架子鼓的场面,似乎真的面临鼓手不在的棘手情况,没有再提出要走任何面试流程,他就这样录用了程燎。
工作时间从今晚开始,薪水丰厚且是日结。双方很快就此达成一致,程燎留在酒吧里,与乐队的其他成员进行临时的默契磨合。
林原野离开酒吧回家,当晚在酒吧开门对外营业时,又以客人的身份去了酒吧里。只是未曾让他料到的是,新人鼓手上任的第一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酒吧里沾上了新桃花。
第18章 报答
晚上再去酒吧里时,乐队已经开始上台表演。没有打扰程燎工作,林原野在吧台旁挑了个视角好的位置,坐下来看男人打架子鼓。
调酒师兼酒吧老板从吧台后倾身靠过来,半是调侃半是满意地开口:“今晚酒吧的生意不错。”
林原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原来的鼓手呢?”
“暂时给他放了几天假。” 老板说。
林原野轻轻唔了一声,“这几天别让他来酒吧,程燎认识他。”
老板点点头,神色了然地回答:“我会跟他说的。”
林原野便不再接话,重新将目光投向舞台上打鼓的程燎。乐队表演的是近日来火遍大街小巷的流行歌曲,这首歌还未唱完,表演就被卡座区的客人直接叫停了。
今晚负责卡座区域的服务生,收下叫停客人给的小费,小跑上去与乐队的主场协商。老板在吧台后看得奇怪,招来其他暂时空闲的服务生,跑去舞台那边打听情况。
对方很快就从舞台旁返回来,将突发事件的具体情况如实告知。
卡座区里有位年轻的女性客人,提出来想看鼓手在舞台中央打架子鼓,希望主唱能暂时给鼓手让出中间的位置来。
这无疑是有些不礼貌的要求,只是酒吧这样的服务场所,向来都是以客人的需求为最大。加之对方也已经明确做出承诺,假如乐队能满足她的要求,她会再单独给整个乐队一笔小费。
主场很快就退去了舞台边缘,几个服务生合力将架子鼓移到了舞台中央。
老板平日里不会插手这类事情,眼下也没有丝毫要反对的意思。他朝打听的服务生摆摆手,示意对方回到自己的工作区域上去。
坐在吧台边的林原野却眼眸轻抬,将服务生叫回来问:“年轻的女人?”
“是。” 服务生认识他,闻言点了点头。
“知道是什么身份?” 林原野又问。
“不知道。” 服务生努力地回忆片刻,“不像是酒吧里的常客。”
只是他们住的这镇子并不大,想要打听镇上人的身份与来路,实属简单和轻而易举。酒吧开门营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也算是这里的老员工,认识不少常来酒吧喝酒的熟客。
他自告奋勇地去帮林原野打听,几分钟以后,就带着听到的消息回到林原野身边。
“好像是镇委书记的女儿。” 没料到对方来头这样大,服务生不由得咋舌道。
林原野听了,若有所思地挑起眉尖来,“单身吗?”
“单身。” 服务生在他的尾音里点点头,语气里不免染上几分惊奇,“这是看上我们的新鼓手了?”
“人坐在几号桌?” 不予置评地转过脸来,林原野绕开他的好奇心问。
服务生连忙将详细的桌号报给他。
“谢谢。” 林原野慢吞吞地点头,伸手往他口袋里塞了两张纸币,示意他已经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