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突然停了下来,眼神直视着前方,祁安看他一动不动,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看什么呢?”
赵顷站在路边,像是在等人,时不时看手表,很着急的样子。
祁越眸色一暗,出声道,“祁安……”
“怎么啦哥?”祁安微微低下身拍了拍他的小裙子,又拍了拍胸口掉落的蛋糕屑。
“把他给我拖过来。”
“啊?”祁安茫然地往四周看,最终指着前边那个在等人的瘦削男人,不确定地问,“他吗?”
“嗯。”
“怎么啦?你跟他有仇吗?”
祁越说:“我看他不爽。”
16
“祁越!你他妈什么意思!”
寂静空荡的闭塞小巷里,赵顷被祁安狼狈地踩在脚底下,嘴里在叫骂着,他太瘦了,浑身都没几两肉,祁安一只手都能给他撂倒,一身昂贵的西装此刻全是灰。
祁安一只脚踩他胸口,略微弯下身,裙子翘起了一点,“喂,嘴巴放干净点。”
“你给我滚开。”赵顷剧烈地扭了一下,用手去推祁安的腿,牙呲欲裂,探着头看祁越,“祁越,我没惹过你吧?你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顷心里犯怵,嘴上倒也不饶人,他从来没吃过亏,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被人这样侮辱?
“啊”
祁安猛地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赵顷疼得根本直不起身,整个人缩成虾状,嘴里呜咽着,祁安低下身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又往墙上撞。
“操!放开我!啊”
“你嘴还挺硬?”祁安语气冰冷,眼神阴郁,“看你不爽,打你你就忍着,别给老子逼逼赖赖的。”
赵顷那张瘦削的脸被压在斑驳的墙面,几乎变了形,额头冒着冷汗,疼痛难忍,“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祁越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到现在一句话不说,冷眼旁观得像个看戏者,他抽出手,顺便拿了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吸了口,赵顷看不清他的脸,烟雾缭绕,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缓慢地说道:
“你认识井俏?”
赵顷愣了几秒,随后冷笑了声,“原来是为了他出头?”
“你他妈的废话怎么这么多?”祁安用手臂又压紧了,赵顷顿时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我哥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屁话嗦的。”祁安嫌恶地开口,顺带还翻了个白眼。
赵顷试图用手撑墙拉开些距离,但是祁安压得死死的,他根本动弹不得,放弃了,“认识……”
祁越问,“怎么认识的?”
“他以前是李河义包养的小情人,经常带出来一起玩。”
“接着说。”祁越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他只是平静地抽着烟,烟雾飘过他深邃的脸,声音都显得沙哑。
“你他妈说啊。”祁安性子急,打了赵顷一巴掌。
“咳咳……”赵顷喉咙痒,咳了几声,“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祁越给祁安使了个眼神,祁安了然于心地把赵顷拖着重重地往地上摔,随后又用脚踹他的腰。
“唔”赵顷发出沉重的闷哼声,捂着疼痛的地方,浑身发软地抖。
“跟井俏有关的所有,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赵顷忍着痛,做了个深呼吸,语调因为痛觉而变得不平稳。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也不知道,李河义突然带着他出现,我们看他长得不错,性格又懦弱,欺负过他几次,他对李河义死心塌地的,只要拿李河义做幌子,让他干什么都行。”
说完还冷笑了声,“可不就像条狗么。”
祁越手指夹着烟,烟灰积攒了很长一段,等到再也积不住,就落到地上,点着的烟快要烧到他的指尖,他的手微不可闻地抖了抖,把烟扔了,又重新点了一根。
“没了?”祁越说,“李河义就让你们欺负他?”
“开什么玩笑?李河义自己作弄得比谁都狠。不过是他养的其中一个玩物而已,能有多上心?”
“那人也是真的傻,又笨又蠢,每次跟他说话,问他点什么,都老实得不行,一五一十地全说了,还说李河义是他男朋友,笑死我了,李河义不过就是拿他寻开心罢了。”
祁越向赵顷走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赵顷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他怀孕的事你知道吗?”
“怀孕?咳咳……”赵顷闭了闭眼,估计疼狠了,“知道啊,他去找李河义那天,我就在,一个男人还怀孕?不是傻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