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脏了一起洗。”陈谴不由分说要牵他,念及这里是公共场所,他刚触上对方的手指就刹住动作。
两人牵过不下百来次,肌肤会对彼此自动感应,徐诀几乎是在陈谴迟疑的一瞬就缠上对方的手指,紧接着让自己沾灰的掌纹与陈谴冰凉的掌心契合。
他从不顾虑场合对否,搞艺术的哪来这么多弯弯绕,既然陈谴勇敢一步,那他就把余下的都补足。
“我原本想给你罩个外套,”徐诀说,“但是姐姐觉得小狗的取暖效果更好,那就和我牵手吧。”
声儿渐渐远了,邱元飞抠着运动饮料的包装纸,震惊道:“靠,我他妈没看错吧,徐诀竟然搞基!”
“搞基怎么啦!”卫小朵说,“那么好奇你也去搞搞?”
邱元飞忙攥女朋友的手:“别,我不是那一挂。就觉得,靠,徐诀竟然跟个男人牵手!”
卫小朵被攥得手疼,气得在对方手背掐个指甲印:“都是人,牵个手违法了?”
“不是啊,”邱元飞持续震惊,“徐诀刚刚说自己是狗!”
还没到正式饭点,食堂人不多,徐诀霸占墙柱后的位置坐下,陈谴端一份徐诀刷饭卡给他买的午餐坐对面。
“你衣服后面的号码牌不撕?”陈谴说,“大家都知道你跑第八名了。”
徐诀还没报喜呢就被误会了个透顶,忙拧身歪手地刺啦撕掉号码,拍在桌面使劲按按:“谁说第八名,你摸我口袋。”
陈谴闻言,悄摸在桌下蹬掉一只鞋子,脚掌隔着白袜精准地踩在徐诀的大腿:“哪呢?”
饶是徐诀定力再强也架不住这里是学校食堂,桌底下陈谴的脚差点踩偏,徐诀忙扣住一截脚腕:“衣兜。”
纠正了,却不松手,松松地圈住那一段,没胖没瘦,还是那样的围度。
校服穿在陈谴身上,他掏了掏兜,摸出个金牌。
“我稀里糊涂跑下来的,被推上领奖台的时候还在朝操场边张望,”徐诀说,“他们都在叫我的名字,我特自私,希望他们再喊大声点,你就能找到我了。”
陈谴把奖牌揣回了兜里,体谅徐诀一上午消耗体能,将餐盘里的肉都往他那边夹:“我找你不需要通过别人的嘴巴,我能感受到你的方向。”
蓦地,箸尖不能动了,徐诀按住他的筷子:“姐姐,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了?”
“不确定,”陈谴抽出筷子搁餐盘上,“徐诀,我这次回来还有个事。”
徐诀哑火,抬眼等待对方说后话,也怕对方这几个月来在外快活,爱上居无定所的游荡日子,要把六巷的屋子退掉。
他没敢让陈谴知道,想陈谴的时候,他会骑车兜一圈万灯里,再绕去六巷逗留上一刻钟。
所幸,陈谴说:“彭闳入狱了,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
徐诀说:“你要亲自去嘲嘲他的落魄样吗?”
“不,”陈谴笑了,“我妈刑期满了,我要接她出来。”
徐诀一颗心放回原地,忙道:“六巷的书房我清空了,你放心让阿姨住进来。”
“她在里面七年,不知外面的世界变得怎么样,我还打算带她到处走走。”趁徐诀放松动作,陈谴的脚掌成功踩偏,揉在一团他朝思暮想的位置上,“但我保证会在你高考完那天回来,到时候,我们做吧,小狗怎么弄姐姐都可以,别再把自己憋坏了。”
第70章 不正经的
临近正午时食堂空座逐渐填满,徐诀将喝光的汽水瓶捏瘪扔餐盘上,处理完残羹杵水槽边等陈谴。
食堂内外都是吱喳的学生,聊教导主任在义卖摊买了本漫画,聊哪班选手冲刺终点时被拍成了表情包,聊晚上的文艺汇演会有谁出场。
陈谴关上水,校服袖子濡湿一圈却舍不得脱下,感觉自己回到了十七岁,好像那年一切坏事都没发生过。
幸好往后的日子不会再差,好事就在边上等着他,陈谴甩甩手上的水,说:“你下午有没有比赛?”
徐诀扯自己的衣服裹住陈谴的手:“没有,明天有个男子接力。”
但陈谴明天得去四监接陈青蓉回家,抽不出空来看他在赛道上耍威风,徐诀顿在台阶下,将湿皱的一片衣摆抻平。
今日尚有遗憾,明天不能强求,徐诀将拐回宿舍的步子生生调转,道:“要是你跟我真的是同窗就好了。”
话刚出口就后悔,余光轻瞥陈谴的脸色,怕不小心戳了对方的痛处。
谁料陈谴跟紧他的步调,笑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