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因为乔佩兰坚持想要将苏瑜留在自己身边,所以他们的新房是设在苏家的。
陆文渊才刚刚下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乔佩兰。
他脚步微微一滞,下一秒,却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打算,乔佩兰脸上顿时带出了点惊讶之色,
“文渊,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
“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
他话未说完,乔佩兰已经瞬间沉了脸,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就算天大的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办吗?文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怎么能做出新婚之夜丢下自己新婚妻子这种荒唐的事情呢?”
乔佩兰忽然想起什么一般,看向陆文渊的目光瞬间便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还是说,你又想去看那个小贱人?”
情急之下,就连乔佩兰也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陆文渊刚才还算平和的眼神瞬间像刀子一样从她身上刮过,他冷冷地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知岳母口中的小贱人指的是谁呢?”
被他这么一问,乔佩兰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若在平时,她可能就找台阶给自己下了。
可事关苏瑜的终生幸福,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在这种时候让步。
于是她冷了脸说道,“陆文渊,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老婆!”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及这茬,陆文渊脸上顿时有古怪的笑意浮现,
“岳母与其在这里教训我,还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其实并不想把事情揭穿的,不管怎样,他和苏瑜好歹夫妻一场。
他原本打算最后给她留点情面,谁知乔佩兰一上来就踩到了他的底线。
一听到她骂苏乔是“小贱人”,他心里的炮仗一下子就被人点燃了,那把强压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起了老高。
到此时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她看得那么重要!
他不喜欢别人诋毁她,冤枉她;也不想看到她隐忍而又委屈的模样。
一想到她可能就是他想找的那个人,他心里一直紧守的那道防线似乎一下子就轰然垮塌了下来。
从来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可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
如果她知道他就是毁了她清白,让她婚姻变得不幸福,让她在水深火热中痛苦挣扎的那个人,不知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会像痛恨苏瑜一样痛恨他?
还是愿意听他的解释,相信当初犯下的那个错误只是他的无心之举?
生平第一次,陆文渊对未来没有了把握。
她那么嫉恶如仇、恩怨分明的一个人,他真的无法肯定她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万一她认定他是苏瑜的同伙,他岂不是再无任何翻身的机会!
一想到她会冷落他,疏远他,甚至和他反目成仇,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把,难受得他连呼吸都瞬间凝滞了下来。
陆文渊从未这样彷徨、不安过!
偏偏乔佩兰像是看不懂他的脸色一般,见他要走,她竟然不顾身份地拽住了他的衣襟,恶狠狠的问道,
“陆文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们家小瑜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你在新婚之夜抛下她一个人离开?”
“妈,你别问了!”
陆文渊刚想吱声,楼梯处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他抬眸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苏瑜,唇角勾起一抹半讥半讽的弧度,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岳母你还是问苏瑜本人的好。”
乔佩兰哪肯就此善罢甘休,她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大有他若不把话说清楚,她就不放他离开的架势。
他皱了皱眉头,看向苏瑜的目光便瞬间多了几分厌恶之色,
“有些话,你确定要我当着岳母的面说出来?”
眼底有怨毒而恐慌的光芒闪过,苏瑜的呼吸立刻急促了起来,“妈,让他走!”
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让乔佩兰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放开了自己,陆文渊这才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