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佑城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脚下的步伐也下意识地停滞了下来。
两个人隔了一座花园长廊遥遥地看着对方,谁也没有率先迈开步伐。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几乎不约而同地拔腿朝对方走去。
“韩总,看你最近的气色似乎不错啊。看样子,看守所的日子挺滋润的?”
“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日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韩重霖反唇相讥,
“倒是江总,怎么比我这个看守所里放出来的人还要憔悴?我瞧着,像是元气大伤了的样子!”
关于江佑城浑水摸鱼,阻击韩氏集团股价的事情,韩重霖已经听自家助理说过了。
能看见江佑城栽个大跟头,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但不知为何,韩重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就连他的助理小周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语焉不详的。
可一时半会儿,他却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一时的胜败,乃兵家常事。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虽然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江佑城依然说得十分含蓄,
“韩总与其有那个时间来替我操心,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韩重霖冷哼一声,“笑话!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韩总被人耍得团团转,这一仗败得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你难道不应该检讨一下自己吗?”
韩重霖心中陡然一沉,“江佑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韩总还不知道妈?在你还在看守所的这几天,你已经被离婚了。”
尽管在他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韩重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
但他心里依然存有一丝侥幸,觉得只要没拿到离婚证书,事情就没尘埃落定,他和苏乔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苏乔的动作居然这么快,竟然连这点时间都不肯等了。
像是被人在寒冬腊月兜头泼了一瓢冷水,冻得韩重霖血液瞬间凝固,就连五脏六腑都凝结成冰!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都握成了拳头,长长的指尖深陷于肉里。
然而就算这样,也无法遏制韩重霖心里那种尖锐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江佑城,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危言耸听。我自己签的离婚协议,我自然是知情的。我和苏乔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是么?那就算是我枉做小人了吧!”江佑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韩总知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等不及你出狱,就动用关系替你办了离婚证?
你又知不知道,最开始阻击你们韩氏集团的神秘资金是什么来历?”
韩重霖这才知道,原来离婚的事情竟然是自家父亲找人出面的。
他心里像是隐隐地抓住了一些什么,可仓促间,那些线索转瞬即逝,让他根本没办法理清思绪。
至于江佑城为什么会提及神秘资金,韩重霖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连他父亲都查不出来的事情,韩重霖为什么会知道?
“江佑城,你不用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何必吞吞吐吐像个娘们似的,浪费大家的时间!”
韩重霖根本不给江佑城留什么面子,态度粗暴得近乎嚣张!
因为他知道,不管他今天怎么对江佑城,江佑城都不会恼羞成怒的!
他既然特意跑来见他,就一定不会无功而返的。
江佑城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然而他唇角却依旧挂着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华尔街的银狐,韩总不会没有听过吧?”
“银狐?”韩重霖当然听过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但他却不明白江佑城为什么会突然提及一个已经销声匿迹了三年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江佑城唇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提醒了他。韩重霖忽然福至心灵,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一个念头,
“你是说,阻击我们韩氏的神秘资金是银狐?”
“没错。”
“这个银狐究竟是谁?”韩重霖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这个人,你和我都很熟悉。”江佑城狡黠的笑了笑,眼角眉梢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