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忽然一愣,小半晌才反应过来:“啊?”
宋科长下周要出差吗,要去那么久啊……
心里忽然一阵酸酸的,翁施抿了抿嘴唇,宋科长怎么都没有和我说呢?
一身奢侈品的卓科长誓要将风骚做到极致,拎着公文包走了,翁施送他到院子里,恰好碰见了外出回来的谢局。
谢局瞅他这金光闪闪的,活像揣着两个大金条走在路上,皱着眉提醒:“你也是个公职人员,要降低物质追求。”
刚才还扭着腰迈着小猫步的卓科长半秒内稍息立正挺胸抬头,摘下墨镜抬手敬礼,一套标准动作无缝衔接、一气呵成,字正腔圆地回答:“是!谢局说得对!我下次一定注意!”
翁施傻眼了。
谢局又瞅了眼翁施,他毛衣肩膀的位置上沾着油乎乎的手印,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了:“你也是个公职人员,对物质不能太没追求。”
翁施顺着他的目光歪头一看,毛衣怎么脏成这样儿了!肯定是卓科长刚刚弄上去的!
谢局拂袖而去。
翁施对卓科长怒目而视,卓科长怪不好意思的:“刚才来的路上在对面那个阿香卤味吃了两个猪蹄,太香了,没忍住。”
“阿香隔壁的李红卤味更好吃,”翁施下意识接话,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又瞪着眼,“那你吃完猪蹄不洗手!还抓我肩膀!”
“我就算再美丽,再柔弱,再娇俏,我也是个男人啊小翁,”卓科长吁了一口气,“你要理解,我身上也是有一些男人的劣根性的。”
翁施心软了:“卓科长,你也别这么说你自己,你有什么劣根性呀。”
“就是吃完猪蹄不洗手。”卓科长咧嘴一笑。
翁施气得直咬牙。
卓科长朝他抛了个媚眼儿,重新戴上墨镜,扭着小腰迈着小猫步走了。
翁施冲着他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
垂头丧气地回了物证科,宋尧翘着脚坐在沙发上:“走了?”
“嗯,”翁施点头,“走了。”
宋尧喉结上下一动:“行,我睡会儿。”
翁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趴着桌子不说话。
宋尧刚才一直在休息室里听完了全程,好几回他都想破门而出,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就想听翁施亲口和别人说他们俩在一起了,现在已经住到一块儿了,他们在谈恋爱,以后还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但翁施到最后都没有说。
在一起也有一小段时间了,翁施总是小心翼翼的,不让周围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他们一起上班,到了车库翁施总是做贼似的扒着窗户观察一会儿,确定没有人才先下车一步,飞快溜走;偶尔去附近的饭店吃饭,翁施也不牵他的手,和他保持着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的距离。
起初宋尧觉得没什么,毕竟在一块儿时间还不长,小呆瓜估计是还在害羞期呢,玩这种“偷情”游戏还挺有意思。
但这回明显不一样,卓致文这傻逼都要找上门了,这呆子还在躲躲闪闪遮遮掩掩,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宋尧一肚子闷火发不出来。
翁施也委屈极了,宋科长要出差那么久,却连说都没有和他说,他还是从情敌的嘴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明明他们是朝夕相处的恋人,这些事情宋科长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他吗?宋科长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于是一整个下午,物证科陷入了出奇的安静,两个恋爱新手谁都没有先和对方开口。
第61章 今天不喜欢你
宋尧觉着他给翁施起的外号太对了呆瓜。
呆,实在是太呆了,这呆子一下午就窝在鉴证室看材料,就连他在生闷气都看不出来。
宋科长心里窝着股闷火,来来去去总要故意弄出点儿动静,比如批文件“不小心”把桌上的笔碰在地上,比如喝水“不小心”把水杯盖子掉桌子上,比如进实验室“不小心”把消毒水弄倒,比如扔纸团“不小心”把垃圾桶踹翻……
外边噼里啪啦这么大响动,这呆子依旧岿然不动,俩眼珠子就和钉在了那份文件上似的,愣是连头都不抬一下。
宋科长平日里总把翁施欺负的委屈兮兮,现在他自个儿倒是尝到了委屈的滋味。
小呆瓜把他关在休息室里一中午,遮遮掩掩不对卓致文坦白他们的关系,就没有半句解释?
真是操了。
宋尧隔着玻璃看了眼鉴证室里翁施的背影,耳朵里塞着耳机,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忽然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他从烟盒里摸出两根烟,抄起打火机,转身出了门,烦闷地去了后院自行车棚。
抽烟的时候遇见了鬼鬼祟祟的尚楚,尚队长前些日子劳累过度患了扁桃体炎,白sir严加管控,不许他抽烟,尚队长馋得不行了,摸了根烟偷摸来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