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哼唧两声:“小翁不可杀也不可辱。”
宋尧失笑:“但小翁可以收红包。”
翁施脸颊一烫,清了清嗓子说:“谁叫你非要给我。”
“解气了?不分手了?”宋尧抱住他的肩膀,下巴蹭了蹭翁施的脸。
他早上没刮胡子,胡茬蹭的翁施好痒痒,边躲边说:“那、那就先不分了。”
说完他又觉得太没志气,于是梗着脖子补了一句:“接下来半小时不分了。”
“乖死了,”宋尧把左边肩膀也凑过去,“喏,这边也给你咬一口,我申请今天都不分手。”
翁施才不舍得真咬他,刚才也没有下重口,就是牙齿轻轻碰了一下。
“一口只能抵半小时。”翁施严肃地说。
“那怎么办?我全身上下能咬的地方也不多,”宋科长发愁,牵着翁施的手往下腹探,贴着翁施耳朵轻声说,“这儿耐咬,可以多咬咬。”
最后两个字低的几乎用的气声,唇息洒在翁施耳畔,带着灼灼的热度,都要把翁施烧起来了。
宋尧一说荤话翁施就拿他没辙,偏偏宋科长还要再接再厉地使坏:“小翁想用哪张嘴咬?”
翁施被他弄得面红耳热,“啪”一下把笔记本拍在宋科长脸上,连拖鞋都顾不上穿,逃也似地冲进了房间。
宋尧笑倒在沙发上。
到了中午,宋科长开了个煎鸡蛋教学视频,再次开始尝试煎蛋。
他连敲鸡蛋都敲不好,连着弄破了三个蛋,好浪费。
终于,在第五个鸡蛋被扔进垃圾桶之后,翁施这么艰苦朴素的Beta实在看不下去了:“宋老师,还是我来吧。”
“不用,”宋科长说,“这次一定成。”
一个鸡蛋八毛钱,五个鸡蛋就是四块,四块复四块,四块都是他工资的千分之一了。
万贯家财也经不住这么糟蹋啊!
翁施越算越惆怅,在宋尧后头转悠来转悠去,眼见宋尧又要把一个敲坏的鸡蛋扔了,他连忙拦下:“这个还能用的呀!”
宋科长皱眉:“蛋壳碎进去了。”
早上小呆瓜不还嫌他煎的鸡蛋里边蛋壳多么。
翁施拿了筷子来夹碎蛋壳,认真地说:“弄出来就好了,我用微波炉叮个鸡蛋羹吧。”
宋尧又拿起一个鸡蛋要敲,翁施立即解救下那个可怜的蛋,委婉地说:“宋老师,人各有所长,造物主是公平的,上帝为你打开了物鉴这扇门,就会为你关闭一扇窗。”
意思是别祸祸我的厨房了,有多远就滚多远,安心做个等开饭的软饭男得了!
宋尧低咳两声,眼角瞥了眼垃圾桶,确实怪难为情的。
“行,我先看着你做,”他叹了口气,“你教教我。”
“你要像我这样……”
翁施中指、食指、拇指三根手指握着鸡蛋,把蛋壳在碗檐轻轻一磕,磕出裂缝,接着拇指顺势一压,蛋壳往两边捏开,蛋液就干干净净地流进了碗里。
“喏,”翁施把碗往宋尧面前一递,“就这样,很简单的。”
宋尧皱了皱鼻子:“不简单。”
翁施说:“熟能生巧,多敲敲就会了呀。”
难得遇到宋科长不擅长,而他自己很擅长的事情,虽然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翁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翻涌起了一丝丝得意、一丝丝欣喜。
我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我也有让宋科长佩服的时候呢!
翁施捧着碗,抬头对宋尧说:“煎蛋也很简单,我做给你看。”
“等等。”宋尧拉住他,给他系上围裙,又取过早上才上网买的防油溅手套,“戴上这个。”
“不用,”翁施说,“我从来不戴的。”
宋尧取过他手里的碗放下,牵着他的手,低头为他戴上手套:“被油溅了怎么办,多疼。”
翁施不以为意,脱口而出:“不疼啊,习惯了就成。”
“什么破习惯,给我改了,”宋尧眉心紧蹙,又在他脸上戴上了厨房用的护目镜,“不许养成这种坏习惯。”
以前是他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知道煎鸡蛋会被油溅,那炸排骨呢?煎鱼呢?炒肉呢?
他自以为了解翁施的每一个生活小习惯、清楚翁施的每一个喜好,但实际上,他并不那么了解、并不不那么清楚。
翁施怔愣片刻,仰头看着宋尧认真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跳的很快。
“小翁,你弟弟生病了,我和阿姨在医院陪他,电饭煲里有饭,你自己热热吃。”
“小翁,我和你阿姨带弟弟去姥姥家,明天回来,零钱在桌子上,你自己吃饭,别饿着了。”
……
他从很小的年纪就自己下厨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被油溅了怎么办,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