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七千多个日日夜夜,谁知道她是怎么过来?
谁知道,她的日子过的多苦,现在看着宁建平浑身是血,满脸痛苦,她没有一丝的解脱感。
有些事情逝去就是逝去,有些童年已经不再。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却挽回不了之前的岁月。
手上的瑞士刀,再次被她抽出,温热的鲜血喷了她一脸。
不一会儿,景梓儿身上的衣服就浑身是血了,她素净的小脸上沾满了血迹,看起来就像是地狱来的魔鬼,来锁魂的。
郁景琛看着景梓儿手起刀落,一举一动,狠绝无情,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沉重,心中怜惜,一把夺过景梓儿手中的刀子,沉声道,“小梓,好了。”
“郁景琛。”手上的瑞士刀被他夺去,景梓儿冷声吼道。
今天,她绝对不会放过宁建平,不管是谁劝说,都没有用。
“小梓,你想要杀他,不需要你自己动手,脏了你的手,我来。”郁景琛温柔的看了她一眼,满是宠爱。
而后,扬起瑞士刀,一刀,扎入宁建平的腹部,狠狠地搅动。
尖锐的刀柄在腹腔中搅动,痛的宁建平一脸狰狞,眉心紧锁,疯狂的嘶吼,双手不能动弹,双脚却在拼命的挪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逃离这里,逃离他们这对恐惧的夫妻……
只是,他才挪动几步,就被郁景琛揪着领子,扔了回来,“老实点!”
宁建平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恐惧,惊恐,如同一团巨大的烟雾困扰着他,他双腿跪地,全然没了刚才狠绝的气势,凄厉的哭嚎,“景梓儿,你杀了我,杀了我,给我一刀,痛快点。”
他宁愿一刀毙命,也好过承受这样的削骨剥皮之痛。
这种感觉,很痛苦,很绝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能鲜明的感受着,那瑞士刀他的腹腔中扭动,好痛,痛的神经都麻木,灵魂都哭泣。
这对扭曲的夫妻,看着这一幕,就不会觉得无法忍受吗?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地板,蜿蜒爬行……
“给你痛快?”景梓儿冷笑,眉梢冷厉,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宁建平你做梦!你可曾想过你也有今天?”
跪在她的面前求饶,让她给他一个痛快!
“我是你的父亲。”宁建平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现在已经眼冒金星,快要昏厥了。
“闭嘴。”景梓儿唇角一寒,厉声吼道,“别跟我说父亲二字,宁建平,你不配!”
如果不说他是她的父亲,她尚且还能给他一个痛快。
可是一提起父亲,她就想起自己的过往,想起林宛白,想起曾经的一幕幕……
景梓儿闭着眼,缓缓地站起来,面如阎罗,冷冽的眸中流转着骇人的杀气,还有恨意。
宁建平的话,勾起了她的童年,她快乐单纯的童年,倏地,她抬起脚,狠狠踩在他的手背上,碾了碾。
她不是圣母,没办法做到饶恕了他!
这么多年积在心头的火焰,就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宁建平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地上哼哼唧唧,痛苦打滚……
郁景琛眼角一抽,这宁建平显然就是找死,没事提起父亲二字,这不是激发了小梓内心的痛苦吗?
真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景梓儿看着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宁建平,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唇角的笑,冰冷冷艳,倏地,她美眸流转,看向旁边的机器人,笑意浅浅,计从心来,“阿琛,宁建平确实算的上是我的父亲,我这样对他实在有点不道德。”
郁景琛闻言,眉梢一挑,很是不解,小梓将人折磨的半死,现在才说不道德?
可是,她那张素净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满足,何来的愧疚?
他有点不懂景梓儿打算如何玩,蹙了蹙眉,在宁建平一片嘶吼声中,他一如既往的优雅,“那你打算怎么办?饶了他?”
听闻景梓儿有可能饶了他,宁建平双眼放光,沙哑着声音说道,“景梓儿,我是你的父亲,打断了血脉还连着筋,只要你今天放过我,从今往后,我不再和你作对,不再使唤你……”
景梓儿环胸,挑眉,似笑非笑,一步一步踩过地上的狼藉,踩过宁建平流出的鲜血,迈着优雅的步伐,蹲在他的面前,“真的不再和我作对,不再使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