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冷冷地看了他两眼,转过身往屋外走。
他有些不甘心,也或许是疼痛激发了他的勇气,在宋清河走出房门之前,他突然开口叫住宋清河。
他说:“宋总,许先生那边还需要我再做些什么吗?”
宋清河身形一顿,转过身看着他,“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有安排。”
他咬住下唇,又说:“我是看他和陈总……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很亲近,需不需要我把江先生和陈总之前的关系透露给他?”
“我说了,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宋清河冷着脸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你以为他真看不出来陈远闻和江影枫之间的关系?看破不说破而已,他和陈远闻不是一路人,他们走不了多远。”
不是一路人。
徐淮想,就像自己和宋清河一样吗?
身份阶级的悬殊摆在那里,千沟万壑,自然是走不了多远的。
而许未和宋清河却不一样,他们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家境优渥又都是一表人才,自然他们才是一路人。
他垂下头,小声说:“我知道了。”
宋清河站在门口,看着他脑袋上那个圆圆的发旋,乌黑蓬松的头发里,清透白净的一个小圆点,透着跟年龄不相符的憨态,就像他脸上那两个酒窝一样,25岁的男人,浑身上下却透着股天然的纯真,让宋清河讲不出更狠的话来。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伤养好了就去跟杨成立那个项目,那是我替许未准备的,务必不要出任何差错。”
“知道了宋总,我一定好好盯着,不会出差错的。”
他的声音轻且无力,听起来很没有活力。
宋清河不喜欢他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再看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眼看着《沉雾》开机的日子就快到了,陈远闻和许未这几天几乎足不出户,跟连体婴儿一样,整日整日地黏在一起。
那天饭局之后,两个人虽然不大不小地闹了一通,但最终还是在床上把事情给解决了。
其实要说真的解决,根本就没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都存在,但他们全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不去触碰,每一次都靠做|爱来化解当前的矛盾。
都知道这样不是长久之道,但也都不愿意主动去戳破那层窗户纸,每次就这么含混过去。
许未十分喜欢将地点选在浴室里,浴室的盥洗台前有一面很大的雾面镜,许未就喜欢在那里折腾陈远闻,每次都要花样百出地逼出陈远闻的眼泪才肯罢休。
许未二十啷当岁,体力又远超常人,在那些事上的精力自然也旺盛,陈远闻一向自诩自己体力不错,却也被许未的热情摆弄得浑身没劲。
他趴在许未身上,前胸后背都是汗,许未一手放在他屁股上,一手拿出窗帘的遥控器将窗帘关上。
卧室里瞬间便昏暗下来,许未又用手机调出一首歌,前奏刚刚响起,陈远闻便听出了这是《蓝莓之夜》里的插曲,歌名叫《The Story》,一首慵懒至极的爵士乐。
沙哑的女生浅浅哼吟:“I don't know how to begin,Cause the story has been told before.”
陈远闻撑起身体,迷蒙地看着许未,“给我递根烟,烟瘾上来了。”
许未从床头拿出一根烟,点上,递到他嘴里,他乏得很,连抬手拿的力气都不愿意使,便就着许未的手深吸了一口。
他吸完,许未便将烟收回来,递到自己嘴边,也吸了一口,然后缓缓仰头,吐出一口浅灰色的烟雾。
年轻英俊的男人缓缓滚动喉结,夹着烟的手指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手面上隐约还能看到几根淡青色的血管,在浅灰色烟雾的熏染下,有种独特的、勾人的性感。
“你会吸烟,”陈远闻将手抬起,放到许未滑动的喉结上,“平时怎么不见你吸?”
“吸烟有害身体健康,”许未低下头看他,那只拿着烟的手缓缓覆到他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把,“陈总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傻逼!”他被许未这副假正经的样子逗笑了,眯着眼骂了一句。
许未又拿起烟吸了一口,吸完后将剩下的烟摁熄在床头的烟灰缸里,转过身将他压到身下。
“谁傻逼?”许未咬他的嘴唇。
他在许未口中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和自己口中的味道一模一样,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亲密。
“你。”他反咬一口许未的嘴唇,唇边露出惬意的笑。
许未将手往被子里伸,目光幽深地望着他,“再说一遍,谁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