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南岸一眼认出了宋先生的车,打开车门上去,立即被男人拉进怀里,宋先生没有再做什么,却也不容南岸挣扎,总之他必须随时保持予取予求任君采撷的姿态。
过了一会儿,宋先生问:“没跟着那些人去吃喝玩乐?”
南岸摇头:“不去不去不去。”
宋先生略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南岸如实回答:“我不适合。”
宋先生道:“你要跟你哥学着到处做生意,不得不习惯乌烟瘴气的社交场合。”
本来宋先生只是想来见见南岸的大哥,没想到南岸本人会出现在现场,惊讶之余,宋先生就猜到了南家大哥想要培养南岸的心思。
宋先生首先想的是,这个人以后也会成为老板,再也不是他笼中的金丝雀。
可是很快,宋先生心里为数不多的黄色废料上头了。
他幻想着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和南岸坐在宴厅里谈判,南岸西装革履起来也终于有了几分商业人士的派头,虽然残留着初出茅庐的青涩,但至少看着不再像是推销保险或者卖鞋油的。
届时南岸再也不是他在床上分享情l欲的隐秘情人,在场宾客不明白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如何见不得人的肉l体关系,也看不出这位跟着大哥在商界闯出一片天的俊秀青年,当初是如何跪在沙发边,被呛得咳出眼泪,却还是不得不可怜兮兮地湿润着眼睛满足他高昂的性致。
但只要宋先生的一个眼神,那些让南岸羞怯难堪得脸颊发烫的回忆,就会一遍一遍地浮上眼前。
南岸会不安,会紧张,会小心翼翼地说话甚至结巴,而宋先生为了照顾小朋友,会不停地退让,直到小朋友对他们之间的交易心满意足,双方的人散场——
这时候宋先生再将他亏损的一切连本带利地在会议桌在床上在专属的电梯里一一讨要回来。
也许南岸会哭,会抗拒,会因为他做得太狠了而生气地离去,但南岸一定还会主动回来找他,他们的利益关系像身体那样紧密结合在一起。
宋先生脸上的微笑深不可测。
大夏天的,南岸莫名其妙地瑟缩了一下:“宋先生?”
宋先生不自然地侧开目光:“没事。”
南岸说:“我不学着做生意,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宋先生看我像生意人么?”
宋先生认认真真地将他从头打量到尾,回答:“不像。”
南岸太老实了,为人处世不灵活,脑子还时不时脱线,适合做点技术活,当个手艺师傅,但是南岸偏偏读了个万金油冷门社科专业,宋先生让他转行他还不愿意。
宋先生从来没见过这么不想被扶上墙的烂泥。
作为金主,宋先生觉得自己没必要为情人的前途担忧,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看南岸这副样子,宋先生真的怕南岸没了他会流落街头。
又是这个问题,好像除了南岸自己,每个人都在担心他的未来。南岸回答:“随便找份能干的工作,不要996,不要加班,要双休,最好955。”
“目标薪资?”
“5000就成。”
宋先生拧眉:“5000够用?”
南岸掰着手指头算:“够了。2000给爸妈,1000交房租,1000吃喝,剩下1000存起来应急。”
宋先生问:“租一辈子房?”
南岸点头:“我不结婚,不养小孩,住哪儿不是住,反正死后都是一场空。”
其实南岸是想拥有自己的房子的,蜗牛王八大海螺都还有个窝是吧,但他买不起,也不想被房贷压垮,他对压力严重过敏。
“行了。”宋先生笑,“过几天我带你去看房,觉得可以的话就置办下来。”
“不要。”南岸拒绝得就像他当初答应宋先生一样干脆。
宋先生没有介意,房子他已经看好了,只是告诉南岸一声而已。那套房各方面都很一般,但是有巨大的隐性价值,一般人还不容易察觉。
那就是:离宋先生的家非常近。
南岸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宋先生问:“这就困了?”
南岸说:“我认床,昨晚上没睡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认床了,”宋先生从来没见南岸睡不着觉过,他笑着低头,嘴唇掠过南岸的脖颈,吻住了情人的喉结,嗓音低沉而柔和:“认床还是认我,嗯?”
“......认、认床。”南岸难耐地仰起脖颈承受宋先生的亲吻。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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