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的一疼,又一次坐了起来。
这次,我的头没那么晕了,直截了当地说,“陆行逼死了我坐牢的爸爸,现在又害死了我妈。他做的错失太多,我不准备原谅。你呢?你要不要下定决心,和我一起收拾他。”
“你是在挑拨教唆我?呵呵。我也只是去查证一下罢了。陆行人虽然狡猾,但陆言也不是个善茬。在真相没有弄清楚之前,我只会按兵不动。”林越剜我一眼,又走到窗台边,打开窗户点了根烟。
林越口口声声说陆行狡猾,陆言也不是个善茬。
但在我看来,这样的他才是最狡猾变态的人,连自己的好兄弟都要这样将信将疑,走一步看一步。
表面上,他和陆行结盟了。但私底下,他又没有和陆言真正撕破脸。他像是电影里的双面间谍,立场一点都不坚定。随时可能被一方人员策反,给自己的对手捅刀!他内心的黑暗根本见不得光。
而我应该在这个时候,拿出策反他的最关键证物。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翻出我拍的照片,高声说道,“这个是我在书房里找到的银行卡,不想打草惊蛇,我只拍了照片。你可以朝看一下,这个银行卡的户名是不是陆言。”
林越闻言,丢掉只抽了两口的烟,就朝我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然后,我就看见他添加了我的微信号,把照片发了过去,又还给我。
我拿过手机,考虑着要不要删他微信好友,就听见他给助理打电话说,“程助理,把我刚刚发给你的卡号查一下,开户的户名是谁。还有最近的几次流水账和交易。看看有没有人在使用,又是在哪里使用过的。半个小时内,给我回复。”
有人能帮我查,我也省事一些。所以我并不急着离开,打算留下来听一听。
林越倒也没赶我走的意思,或许是等待的时间太过熬人,所以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又主动和我说了个不中听的话题,“闻静。你有没有想过。无论这个事情,陆言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是默许,还是完全不知情。他都是陆家的一份子,是陆行的哥哥。你真的能坦然接受他?你的父母,可都是被陆家给害的。”
林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深深戳进我心窝。
我下意识地讽刺他,反抗说,“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会迁怒到做错事的家人。”
我指的是,当初他企图强暴一个无辜的未成年的我!
我知道,他听懂了我的暗示,所以一下子脸色沉了下来,几乎是贴着我的脸颊说,“好。过去的事情不论。那现在呢?你再想想你这前半生的遭遇,不也都是陆言害的?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因为爱情,无条件地包容他吧?可这样的包容,真的值得吗?如果他负了你。你不就活成了一个笑话?”
林越说这话的时候,每吐出一个字,嘴唇都会擦过我的皮肤。
“别给我洗。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用力咬住嘴唇,有种特别无力的感觉。
林越的表情带着一丝罕见的悲怆,“好人?好人都不会活的太长久。而我,还没活够。”
那种悲怆,让我一下子完全愣住,完全不敢相信,强大如林越这样的男人也会有这种无力回天的表情。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林越的手机终于响了。
不出所料,这个银行卡是陆言的。平时很少用,几乎没有小额支出过。除了十几年前,给我爸爸转账过60万,后面都没再使用过了。但就是这样一张没什么人用的银行卡,最在最近几个月又有一笔钱存进去,并很快转出。
林越的助理查了一下,这笔钱是从雨宸财务里转过去的,最后又经过这张卡,转给了江飞鸿。这操作这笔交易的时间,是在陆言陷入昏迷的期间。也就是说,陆家谁都有可能使用这个卡,唯一能被排斥的是陆言。
听到这里,我又多问了一句,“那笔钱是什么时候转给江飞鸿的?”
林越直接把助理发过来的流水账的照片给我看了眼。
我看了看日期,几乎和江飞鸿找上我,给我爸的遗书和银行卡的日子很接近。
表面上看,他是为了自保,不让我继续追究他收买混混毁坏我爸坟墓,不得已拿出我爸的遗物。实则,他可能从一开始就被陆行收买了。是陆行让他阻止我追查我爸的下落,也是陆行见我越查越深,明白堵不如疏,干脆直接亮出底牌,把脏水泼到陆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