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讽刺!
……
因为额头有伤,我没有回到属于我和陆言的那个家,而是回我妈家。
我爸自杀的那年,我妈疯了。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后,某天就突然好了。她像是想通了一样,不再自残,也能认人了。除了她对舅舅的恨一点都没减少,其他的时候,她都变得淡然平和了很多。
即使是此刻,我一脸血地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能淡定地继续炒菜,问我番茄炒蛋要放几个蛋。
我拿毛巾擦洗伤口,然后自己上药消毒,便贴了个创可贴了事了。
是夜,我给陆言打了个电话,骗他今天是我妈生日,回家给她庆祝,要晚一天回去。
他因为忙着竞选的事情,也没时间多问我几句话,便恩了几声,挂掉电话了。
第二天,我和我妈吃着饭,电视机里突然传来我舅的声音。
我妈啪的把筷子拍桌上,拿过遥控器要换台。
我连忙抢过遥控器,坚持道,“这新闻和我们公司的陆总有关,我想看。”
“你老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分明是想看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我妈坚持要夺我的遥控器。
我死抱在怀里,不撒手。
我妈气得拿筷子敲打我头上的伤口,我都没觉得痛,两只眼睛一直看着电视剧里的陆言。
电视里,江飞鸿高度表扬了陆言的品性操守,并公开为他作保,证明之前有关于他的一切传闻都是有人刻意抹黑。连市委书/记都这么说了,底下群众和记者自然顺杆子往上爬,言辞之间都是对陆言的褒奖与维护。
面对这样的局势,陆言不骄不躁,一派地宠辱不惊。连新文标题都直接夸写他有大将之风。
我妈看我确实没看在江飞鸿,不由咕哝句,“这个陆言,和你什么关系?”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要不要把我的新恋爱告诉她。但又怕我真说了,我妈就会逼着我立马结婚。
毕竟在我离婚的两年里,她就一直神神叨叨我的婚事。
然而,我还没开口,我妈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两眼盯着电视里的陆言,目不转睛。
这个属于我的男人,真的是帅得没边啊。
我内心油然自豪,却没注意到我妈接完电话后,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砰——!”
一声巨响中,一个小板凳直接砸碎了电视剧的屏幕。
我被面前的景象吓傻了,回头看向我妈,只见她狰狞的表情一如她被关在疯人院里那般可怕,六亲不认。我甚至怀疑,那个板凳原本是冲着我来的,只是砸偏了……
“妈……”我弱弱喊了声,却看见我妈的手机此刻也摔在地上。
“别喊我妈!我没你这个女儿!”我妈的声音巨冷,问道,“我问你,你找江飞鸿去了?”
“我……”我不敢承认,亦不敢否认。
我妈会这么凶,只有一个可能。刚刚的电话,是我舅舅打过来的。我舅舅在我这受了气,回头就把枪口对着我妈。他说话肯定也很难听。
“好。好的很。为了一个男人,你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想解释,可我妈情绪波动剧烈时,根本不听任何的解释。她所有的冷静都在崩溃的边缘。她对我又掐又打,最后把我赶出了家门。
“滚!你给我滚!你和你爸爸一个德行。你们流着一样的血!你个小婊/子!”我妈隔着门板,在那乱吼乱叫。
我脸色一白,垂下肩头,默默离开。
因为我若继续留在这里,真的会逼疯她的。她已经愤怒到不惜用“婊/子”这样的词语侮辱我,却还记得保护我,把我赶出来,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做出更过激的,伤害我的行为。
她是养了我十几年的妈妈,很爱我。可她爱我的同时,也恨我。因为我是江飞鸿的女儿。
只要一发病,她就会选入巨大的矛盾与痛苦里。
我悲伤地坐上公车,为我找舅舅,从而刺激我妈病情的行为感到自责不已。
此时,陆言的电话打过来,兴奋地说,“闻静。太好了。事情都圆满解决了。我终于有空可以陪你和心晴出去玩了。你还在你妈家吗?要我开车来接你吗?”
“不用。我已经坐车回来了。”
“那好。我们在成华酒店举办庆功宴,犒劳这些天辛苦加班的员工,你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