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价格这一块他倒是没有说谎，那天晚上自从知道买东西不用给钱以后，后面买的东西他都没有再看价格，这条毯子他确实不知道多少钱。
“你们老板是开店的啊？”
“对。”鹿乖微微心虚的点点头。
开公司也算是开店吧？
鹿奶奶一眼看穿鹿乖没有说实话。
鹿乖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对方有没有说实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更何况鹿乖也不擅长说谎话。
不过心里虽然清楚，但鹿奶奶也没有开口询问。
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穿的好，模糊一点没什么的。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们老板做生意也不容易，怎么能拿东西不给钱呢？”鹿奶奶仔细的教诲着。
虽然鹿乖学历不高，也早早地没了爸妈，但鹿奶奶该教育的一点都没有落下，她不希望鹿乖被人说成没有家教的野孩子。
“好，奶奶放心，等发了工资我就把钱还给老板，以后我都用自己的钱给您买礼物。”
鹿乖是的听话的好孩子，当即就答应了。
鹿奶奶满意的点点头：“好孩子。”
能把鹿乖教的这么好，她真的挺自豪的。
……
祖孙俩在外面晒了一下午的太阳，直到太阳开始西落，鹿乖立刻推着奶奶回到病房。
太阳西落就要开始降温了，老人家受不得寒，可不能冻感冒了。
鹿乖将奶奶安顿回病床上，又把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一展示了下，这才准备告别了。
“奶奶，我下次再来看您。”
告别的话一说出口，鹿乖的眼睛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鹿奶奶心里也同样舍不得鹿乖，“好，奶奶在这里挺好的，你也别总惦记着我，好好工作。”
“嗯，您放心，等您再好一点，我就接您回家住。”
进病房前，鹿乖都跟医生打听过了，鹿奶奶的胃癌要是好好治疗，再有个两三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两三年的时间不长，但对比之前的情况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好，奶奶等你。”
鹿奶奶带着笑，看着鹿乖的眼里慢慢都是慈爱。
鹿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噼里啪啦的就往下掉。
分别是真的很难。
这一刻他甚至不想走了，想就留在奶奶身边，陪着奶奶。
“傻孩子，哭什么？想奶奶了就给奶奶打视频电话呗，奶奶忘了跟你说，我特意跟照顾我的那个小姑娘学了怎么视频，就是用那个微信啊，等下次奶奶给你拨过去，咱祖孙俩也试试。”
“好。”鹿乖哽咽着说好。
尽管再不舍，鹿乖还是离开了病房，离开了医院。
回到车上时，眼泪都还没止住，一双葡萄般的大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一样。
小傻子的模样太惨了，看的江厉心里一紧，连忙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哄着：“看到奶奶不开心吗？我们乖乖怎么哭成这样？”
江厉的声音太温柔了，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鹿乖哭的更凶了。
此时的鹿乖也顾不上是在江厉怀里还是哪里了，他心里难受的紧，就想好好哭一场。
董子寅识趣的摁了下糙控台上的一个黑色按钮，前后座之间立马缓缓升起一块挡板。
江厉也没有急着哄鹿乖了，总是压抑着情绪也不好，还是要宣泄出来才行。
他轻拍着鹿乖的后背，帮着顺气。
等到鹿乖哭声小点了，他才开口道：“要是舍不得，那就把奶奶接过去跟我们一起住。”
鹿乖没有说话。
之前他还能拒绝江厉，但自从见过奶奶以后，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想跟奶奶住在一起。
可是真的搬来跟江厉一起住又不现实，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
除非搬回原来那个房子……
或许他可以攒点钱把那个小房子给翻新一下。
但那样的话，离江厉就远了……
鹿乖心里乱成一团。
江厉见鹿乖一直不说话，大概也能猜出来鹿乖心里在担心什么，可他又舍不得……
“或者住旁边也可以，旁边正好有一套是空着的，我送给你。”
最终，江厉还是做出了退步。
住旁边也行吧，总有办法给小傻子拐过来的。
“啊？”
鹿乖愣愣的抬起头，一双眼睛哭的都有些肿了，懵懵的看着江厉。
那小模样又呆又傻。
“送给我？”
“对。”江厉点头。
鹿乖小脸皱巴起来了，“那不行，怎么能总是我占你便宜？”
江厉咽了下口水。
还真是个小傻子，谁占谁便宜到今天都还没看出来。
“我愿意让你占。”
“我不愿意。”鹿乖很难得的果断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