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舒远光听着都觉得疼,他腿一软靠在墙上,身体仿佛被人捅了无数刀,痛不可当。
挨十几个小时恐惧和绝望,得知陆赢川脱离危险后他整个人就开始颤抖了起来,没有一点儿其他知觉,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其实在丘山看到陆赢川躺在血泊里他想过陆赢川会不会死,他怕得要死,他怕这个男人的生命里再也没有色彩。
他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以前也怕但是以前怕的是不能拥抱他,跟这种怕完全不一样,一想到以后世界上彻底没了陆赢川这个人,过了一年两年之后就没有人记得他,舒远就差点崩溃。
疼痛感越来越重,舒的眼前也越来越黑,直到没有了任何知觉......
“医生!快来看看他,他晕过去了!”
陆赢川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白墙。
还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声。
他并不意外会在医院里,现在麻醉彻底过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尤其是背后,火辣辣的疼得厉害。
左右环视一圈,陆赢川没看到舒远愣了一下,心脏一跳掀开被子直接下了床。
双腿一踩到地上右腿就疼得差点往前扑去,扶住了床才不至于摔倒。
他来不及查看伤口,舒远呢?有没有安全?
热里简直就是魔鬼,他不确定丘山有他多少人,如果再把舒远抓了去......
陆赢川不敢想后果,打开病房门就往外冲。
刚出去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周霄还有李管家。
周霄见他下床脸色一变,几步过去把他扶好:
“你不要命了!”
陆赢川捂着肺部的位置,每呼吸一次那个位置就牵着疼,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圈冷汗:
“舒远呢?!”
他的声带两天滴水未进也没有用过,此时沙哑得仿佛是在用腹腔在说话。
周霄基本上就是读他的唇语,见他醒来第一个关心的就是舒远咬了咬牙,道:
“放心吧,没死呢。”
闻言陆赢川才放下心来,他忍着疼道:
“他人呢?”
“......”周霄沉默。
在陆赢川的眼神下小半天才道:“发烧40度,这会还没醒呢。”
陆赢川一僵:“带我去看他。”
“你闹呢大哥!”周霄嚷嚷道,“你先管你自己好不好?你人都快下去和阎王爷打牌了。”
陆赢川不理他,语气不容迟缓:“带我去。”
周霄拧不过,只得带他去了楼下的病房里。
是一间普通病房,里面睡了好几个年龄挺大了的老大爷,一个个躺在床上或死气沉沉,或在病床上痛苦呻吟。
周霄才猛的想起陆赢川肺不好,把他拦在门口:
“我去把他换到高级病房,你别进去。”
陆赢川撇开他的手,扶着墙走了进去。
舒远的病床在最里边,这么一小段距离陆赢川走得满身汗。
他走过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舒远,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手轻轻的搭在被子上,输液的管子已经没了液体,回了一大段血,手背也乌青一块,看样子回血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
他看了一眼李管家,后者自知失职低下了头去。
周霄察觉到了他的眼神,道:
“行了,别怪人,这两天都因为你忙得手忙脚乱,谁会过多注意他。”
陆赢川闻言只觉得又生气又心疼。
更多气的是自己,身边的人这么怠慢反应都是他原来多么不重视舒远。
不只这一次,还有香山里的种种。
舒远一个人默默受了多少的委屈受了多少难过,现在都开始慢慢反弹到了他身上。
光是意识到了一点点皮毛,他都难受得不得了了。
当初舒远又是怎么扛下来的呢?
舒远被转去了和陆赢川同一间病房里,医生预估他明天才会醒,陆赢川就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床边。
看到舒远的点滴完了他站起来换了一瓶,然后才问周霄:
“雁北呢?”
提到林雁北,周霄是真的沉默了下来,他揉了揉眉头:
“我们赶回去的时间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只有你一个人躺在地上,还有两大滩血迹。”
陆赢川清楚这一次的祸事全是因热里而起,可他还是忍不住自责。
如果他要是再用心或细心一些这样的事情或许就能避免。
那天晚上的最后热里为什么突然撤退是因为林雁北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