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下意识看了一眼陆赢川,见他没有注意到迅速关了电视,用手机搜索了黎封的名字。
这才知道黎封是因为记者问他,黎终是是得了癌症晚期,黎封站起来就朝着那个记者渝衍挥了过去。
“你他妈你才得癌症,我哥没得这个病!”
这是网上的原视频。
舒远看完了之后想起来白日里遇到黎封时他状态不好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哥生病了的原因?
虽然舒远并不喜欢黎封,也因为黎封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可黎封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认识的能喝了几次酒的人。
他想了想,问陆赢川道:
“陆赢川,你认识黎终么?”
陆赢川愣了一下,不知道舒远为什么突然问起来黎终,想到他弟弟,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用力,把文件捏皱了:
“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舒远抓了抓头发:
“我在手机上看到说他得了癌症。所以问问而已。”
陆赢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道:
“做事风格很果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了。”
舒远听到他对黎终的评价有些意外,要知道陆赢川眼高于顶,轻易看不上任何人,可他却夸了黎终。
他没有再多问,而是重新打开电视切了个综艺频道看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两人的病房上方,黎封正瞪着靠坐在病床上的黎终,手掌微微颤抖着,整个面部紧绷着显然在忍着怒火:
“哥,为什么拒绝了医生的治疗!”
黎终有些头疼,他阴沉着脸:
“这是我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新闻说你跟人打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我管我的事你也别管!”黎封怒极了吼道。
黎终瞪向他:
“我是你哥!我在的一天我就有资格管你!”
黎封红着眼眶吼道:
“你是不是我哥你不清楚么?你真的把我当弟弟了吗!”
黎终愣住了,火气瞬间收住了,胸腔的氧气慢慢塌了下去,压得两片肺叶喘不过气儿来:
“你什么意思?”
黎封别开头,不再说话,只是胸口依旧急剧的起伏着。
黎终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跌跌撞撞的下了床:
“我问你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什么力气,站了一会就站不住了,可还是在倔强的看着黎封,努力在这个“弟弟”面前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我问你,你知道了什么?”
黎封一把将黎终抱进怀里,把头埋进他的颈脖里,眼泪嘀嗒掉进了他的衣领里:
“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你不是我哥哥,知道你喜欢我。”
黎终不再挣扎,双眼空洞的由着黎封抱着,好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娃娃。
悲伤的氛围迅速在房间里漫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黎封哽咽着道:
“哥,爸爸妈妈不在了,我只有你了你不要也丢下我......”
黎终闻言眼泪从眼角滑落,心口尖锐地刺痛着,像针刺心脏一般,伤口根本看不见也流不出一点儿血,可是疼痛却鲜明得很,让人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他又何曾放得下黎封,他本以为他能好好保守秘密看着他结婚生子,结果却只能陪他到人生的五分之一,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现在黎终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在生命的最后阶段给黎封留下更多的东西,哪怕他一辈子纸醉金迷挥霍都花不完的财富,只有这样他才放心。
......
第二天舒远是被电话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摸到手机见是余文的电话,他愣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病房:
“余文?”
“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啊?”余文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冷了的饭菜,垂下了眼睑。
舒远算了算,最近陆赢川这边肯定是抽不开身的:
“可能还要个七八天吧,怎么了?”
余文摇了摇头,小一会才反应过来舒远看不见,连忙道: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
余文从小在江南生长,声音带着南方特有的软和,温柔又不显娘气。
对于这个便宜弟弟,舒远其实还挺喜欢的:
“等稍微有时间我就回去,妈呢?”
“麻将馆。”余文小声道。
舒远眉头紧拧:“又赌?”
“她说无聊,不玩大的,”余文扣了扣裤缝线,“但是哥,我不相信妈,你回来的时候劝一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