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不起来,只能爬下去对着墙壁拍,可是没有任何动静。
“陆赢川......求你了,放我出去......”
可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舒远彻底绝望了,又爬回嚎啕大哭的孩子身边。
用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庞去安抚哭闹的孩子。
孩子感受到爸爸的存在,哭声小了些,可依旧哭。
这是饿了。
舒远眼泪不禁往下流,他是男人,哪怕能怀孕也没有母乳喂养的,在医院的话医院就能由医生找来母乳喂养,可这里没有医生也没有母乳,甚至给孩子洗一洗的条件都没有。
身下的血一直就没有停过,舒远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生孩子的那一股劲儿过了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疲倦,哪怕他再咬牙坚持都不能保持清醒了。
怎么办啊?
他的孩子刚出生,没有谁知道没有谁能帮他们。
要是爸爸不在了他们又能在这暗无天日的暗室里存活多久?
舒远眼前模糊,他已经找不出一丝力气再去安慰正在哭闹的孩子,只有泪水一直从眼眶里掉下来。
胸口伴着孩子的哭声仿佛被一把一把刀子割着一般。
他想求求老天爷让他的孩子活下去。
他们辛辛苦苦才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奔跑也还没有看过这人世间的风风雨雨,他们刚出生就连生存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
怀胎八月,在肚子里时舒远都能感觉到他们期待着这个世界,每一天都闹闹和和的。
可无论怎么求,那一扇门都没有打开。
舒远闭上眼睛,或许是他这一辈子求得太多了,虽然老天都不依他,可能就是求太多老天也会烦,所以才没有给他的孩子留一条活路......
陆赢川这边很快就得了消息,舒远不在黎封那里,这段时间黎封一直在江南忙着。
一个快生了的孕夫怎么会几天不归家?他又能去哪里?
热里。
陆赢川脑海里突然划过这个名字,之前舒远就说过他见过热里。
想到热里的变态手段,陆赢川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他掏出手机请了周霄二叔帮忙查一查这几天的监控录像。
就在他打算赶过去一起查监控时,曲蓉蓉的电话打了过来。
陆赢川这会哪里还有心思接电话,按掉了电话。
曲蓉蓉看着电话被挂,拧着眉再打了几次,才终于被接起。
陆赢川单手掌着方向盘:
“您有事?”
曲蓉蓉不满他的态度,可也没说,道:
“最近有人说废院那里闹鬼,经常听到有声音,可仔细听就又没有了,今天晚上甚至还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曲蓉蓉话音刚落,陆赢川耳边如同惊雷砸在耳边,猛地踩下刹车,然后方向盘猛的打了一圈往老宅方向驶去。
陆赢川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底阴得能沉车水来。
废院里陆知礼的院子最近,临近二次选举的日子,陆知礼刚添长孙,许多长老已经站到了他那边。
孩子是陆知礼最有力的底牌,自然也就不会容下他的孩子。
陆赢川一直忙于处理公务,对董事会众长老的闹腾懒得管,现在想来大错特错。
陆赢川额头滚下冷汗,心底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那么多天了......
从市区到老宅需要整整两个小时,可陆赢川却将路程缩短了一半。
陆宅不允许车辆开进内宅,可陆宅实在大,从大门走到废院至少也得十多分钟,陆赢川等不及了,顾不上家规把车开了进去。
一边开一边鸣笛,凌晨时分,竟硬生生把整个陆宅都闹醒了。
他到废院不多时身边就跟来了许多人,包括陆华曲蓉蓉还有陆知礼。
陆知礼见陆赢川,心想坏了,可面上却不表露半分:
“赢川,家族里不允行车。”
陆赢川转过身去看着陆知礼,一改往日常态,开门见山:
“陆知礼你在里面关了谁?!”
他死死盯着陆知礼,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之入腹。
陆赢川的眼神太过狠厉,陆知礼竟被盯得浑身发毛:
“赢川你说什么呢?这么晚了你不要闹了,有什么事明天我们再说,爸他们还在休息。”
陆赢川一步一步紧逼,眼看着就要撞上陆知礼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冷声道:
“是不是他?”
陆知礼别开目光,一脸不解:
“赢川,你到底在说什么?再闹下去父亲就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