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儿被牵着,突然他扯开樊姨的手,跑回陆赢川面前,仰着小脑袋:
“父亲,你还会离开吗?”
陆赢川蹲下身子,给孩子嘴角的奶油抹了去:
“不会了,父亲在这里赔着你们好不好?”
宴儿敏感,他低着头,好一会才道:
“你不离开我就还能喜欢你,你不许骗哥哥还有宴儿。”
陆赢川微微一笑:“好,那乖宝宝答应父亲,行不给爸爸说好好?给爸爸一个惊喜。”
“宴儿喜欢爸爸,宴儿儿想让爸爸开心。”
说完又拔着小腿扑腾着往樊姨身边走。
陆赢川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眼里微微黯淡,四年前他差点就失去了这么好的孩子......
孩子离开后陆赢川意犹未尽,总觉得和孩子应该再多呆长一点时间。
他没有着急回去,而是买了个帽子和口罩戴上,然后在舒远生活了四年的小县城里逛了起来。
逛着逛着到底还是忍不住去了步行街,隔着一条河远远的望着舒远的店面。
夕阳没入重山里,河面晚风清拂,身后小贩叫卖着小吃,一口江南口音,让陆赢川这个北方人显得格格不入,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慢节奏的地方,充满了烟火气。
陆赢川喜欢,更喜欢这个地方的人儿。
陆赢川身形高大,一米九的个子在江南地区赚足了视线。
他不在意,只是一直看着他心心念念的方向,突然门开了,舒远牵着两个蹦蹦跳跳的孩子走了出来。
他头发束成了简单的马尾,一件白色的体恤和黑色的垂地西装裤让他看上去带着一丝丝懒散与随意,可尽管如此在陆赢川的眼里依旧心动得不能自己。
舒远刚出来就察觉到一股熟系的视线在看他,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拧着眉,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时年年抓了抓他的衣角,撒娇道:
“爸爸,给乖宝宝买个冰淇淋好不好?”
舒远还没有说话,宴清就拍了他一下,板着一张小脸:
“不行的,你刚才已经吃了许多了,再吃就拉肚肚了!”
舒远闻言佯装生气:
“年年是不是又耍赖让樊奶奶买吃的了?”
尧年被冤枉,不高兴了,撇着小嘴:
“年年没有,是父......”
突然想到陆赢川说的话,他低下头去倔强得很:
“反正年年没有!”
见孩子顶嘴与撒谎,舒远有些怒,声调降了下去:
“舒尧年!还要顶嘴!”
年年见爸爸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我不要爸爸了不喜欢爸爸了!我要父亲!年年要父亲!”
又是要父亲,最近几天尧年追问要父亲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舒远抿着唇,沉声道:
“不喜欢爸爸那你去选一个你喜欢的,爸爸不要你只要宴儿就可以了,反正你也不喜欢爸爸。”
这句话他看到孩子惊恐的表情就后悔了,孩子还小他跟孩子较什么劲?
年年一听不得了了,连忙抱紧舒远的大腿,眼泪也不擦了:
“年年喜欢爸爸的,爸爸别不要年年!”
舒远叹了一口气,把他抱了起来,道:
“尧年,我们不能总是让樊奶奶给买好吃的,晚上爸爸给你做凉粉,你给樊奶奶送去,听到没?”
尧年趴在舒远肩膀上,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知道了。”
陆赢川看这他们父子间闹了个小矛盾,不由得有些好笑,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来这里短短一天笑的次数比他过去四年还要多一些。
自从和陆赢川分开后,两个孩子就一直盼着樊婆婆什么时候再带他们去和父亲玩。
父亲会带他们玩好多爸爸都没有带他们玩过的,比如骑大马。
和陆赢川见面的次数越多,两个孩子每天都迫不及待的要去和父亲见面。
尤其是尧年,每天放学什么都不做,搬着小椅子坐在家门口等樊奶奶。
久而久之舒远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来,孩子和樊奶奶出去后回来都还能吃饭,现在回来什么都不吃了。
而且总是轻易发脾气,不说要父亲了而是要樊奶奶,搞得舒远头疼不已。
终于有一天,他让孩子和保姆在一起自己去练琴,结果到琴房才发现没有带钥匙,回去拿钥匙的时候发现了两个孩子在玩一款非常贵的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