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直的站在原地,什么叫做一条腿来还了?
舒远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道:
“周霄,你别拿这些话来糊弄我,是他亲口说不会再来叨扰我的。”他没发现自己的嗓音竟有些颤抖。
周霄冷笑了一声:
“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他身边过得不好么?”
“他为什么答应不再去打扰你?因为他也觉得你在他身边真的只会遭遇不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还不容易提起勇气再去面对你,又遇到那样的事情,他还怎么敢?”周霄头痛欲裂,他曾经劝过陆赢川放开了干,别有什么负担。
陆赢川同他不一样,他爱云筝想要占云筝,自私又狭隘,陆赢川不一样,他爱舒远爱得隐忍又大度,自己疼得死去活来都不肯叨扰。
“至于我有没有糊弄你,明天一早的飞机,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查证,不想的话飞机也是照常起飞,我们这一辈子再不来,管他是死是活。”
说完他牵着欲言又止的云筝走了出去。
舒远站在客厅里,气得浑身颤抖,这些人过分至极,陆赢川怎么样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早就已经不把他放在心里了,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却还是不愿意放过他,非要把他和陆赢川的命运缠在一起......
可是......这些想法都是在自欺欺人,舒远跌坐回沙发上,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着。
就想云筝说的,他之所以能说出无关的话前提是知道陆赢川不会有什么事的情况下......
他自认为冷漠的盾在得知陆赢川的情况后轻易瓦解,什么叫做陆赢川生不如死,什么叫做......没了一条腿!
想到回来之前陆赢川坐在轮椅上的模样,舒远对周霄越发感到不安了起来......
祁枫站在他身后看了许久,片刻之后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默默点了一根烟。
两人都无言,在祁枫连抽了两根烟后,舒远哑声道:
“抱歉......”
祁枫指尖被烟头烫了一下,他垂下眼眸遮住失落的眼神,然后把烟按在烟灰缸里,道: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舒远顿了一下,道:
“我不会......走的。”
祁枫抬起眼眸看着舒远,喉间干涩:
“远哥,可听到他这样都消息你真的放心得下吗?”
舒远眼眸挣扎,片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会放下的。”
“别骗自己了,这几个月来你不累我也累了,”祁枫耷拉下肩膀,苦笑道,“我当初以为你会被我打动的,可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是拒绝我,不是语言上的拒绝,而是下意识的动作,不肯牵手,我抱着你你会浑身僵硬,你所有都步调都是被我逼着的,舒远,我累了,当初说一辈子不爱我都没有关系的话我发现我做不到,没有回应我真的坚持不了。”
舒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心脏犹如一团乱麻,憋得眼眶通红,最后只吐出一句: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这是命,”祁枫仰着头,“我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我再找一点遇到你就好了。”
真的会这样嘛?舒远不知道,或许会也说不定,祁枫能给他他从来体会过的温暖。
他或许会贪恋这份爱而爱上他而说不定。
可如果终究是如果,他先遇到的终究是陆赢川。
祁枫站起来抬起舒远的手,把他中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他也是第一次爱人,就收到了如此的困境,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他看着手中的银戒,道:
“远哥,去吧,既然相爱又何必互相折磨?”
一句话让舒远瞳孔地震,他抬起头遮住眼眸,他还是怕,要是这一次依旧万劫不复他真的输不起了,他没几次十年。
“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两个孩子吧,现在是两个孩子在迁就你,你这爸爸当得实在不应该。”
祁枫努力过,如果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劝舒远走,可是他看得明白。
别说给他一年两年,给他一辈子舒远都不可能爱上他。
人要学会及时止损。
舒远眼睑轻颤,祁枫没有再多说而是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身,看着电视剧旁边的花干道:
“那一束玫瑰花,其实不是我送的。”
一句话让舒远瞳孔大张,那束花是求婚后第二天他在门口发现的,问祁枫,祁枫说是他送的。
结果花不是他送的......会送他花的人并不多,所以祁枫求婚的那天陆赢川是不是就在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