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因为,只是黑夜中两双眼又一次无声息地碰上视线,触了今晚被磨了太久,心里一根脆弱的弦。
谢清呈在又一次狠力地推开他,并抽了他一巴掌之后,低低地喘着气,与贺予对视着。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然后或许,正因为那些“也许”。
谢清呈在这一巴掌甩出去之后,静了须臾,忽然猛地揪着贺予的头发又把这个不依不饶的畜生拽过来,寒着脸把他搜到自己面前。
贺予愕然睁大眼睛:“谢清呈,你”
谢清呈盯着他:“你非要这样是吗?”
“……”
“非要如此是吗?”
“好,贺予,好……”谢清呈的眼除红了,是气的也是伤的,“我他妈的的,今天就成全你……!”
近乎是自毁式的迎合,自暴自弃式的发泄。
谢清呈迎着贺予对他赤裸的,完完全全的渴切,将贺予重重推到床上,反压在还没回过神来的少年身上,一双目光狼房,迷茫,混乱。
贺予怔松又惊讶地道:“谢清呈……”
谢清呈骑在他身上,撑着身子,低下头额前垂了细碎的发,他一双锐利的,攻击性极强的,纯阳的眼眸盯了贺予片刻,而后终于自暴自弃似的,掐住贺予的下领,俯身凶狠地吻了下去。
“……”
“……”
“……”
贺予在长达十几秒的大脑宕机过后,猛地意识到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被谢清呈压倒在了床上,他第一次得到了谢清呈的主动回应!
尽管这种主动完全是出于对方的心烦意乱,自甘堕落。但贺予还是被极大地刺激到了。
他回过神来之后,就开始狂乱地与谢清呈接吻,大手在谢清呈身上来回抚摸着。
“谢清呈……”
他一边激烈地亲他摸着他,一边于喘息间喃喃地念他的名字。小龙在唤着同类似的。
“谢清呈……”
谢清呈:“闭嘴。”
一个男人的性释放与两个男人一起的性释放并不相同,有所回应之后掀起来的热浪是前所未有的,空气里的热意几乎高到了可怕的地步。
贺予被谢清呈骑在下面,手紧紧地抱着他,抚摸他,谢清呈的一点点反馈都能给他以莫大的兴奋。
何况谢清呈一旦主动起来就是压制性的,是非常霸道的,吻得很深,眼神很深,织就的男性荷尔蒙之渊亦很深,简直像是要和贺予地位倒错,像是他要把贺予给睡了似的。
这种霸道性的主动,让贺予觉得非常刺激。因为这意味着他看上的人,无论被睡多少次,无论遭受过什么,只要他想,他永远都是那个最硬汉最铁血的男人。
他激动地回应他,拥着谢清呈的后颈,加深了这个炽烈的吻。
而谢清呈看起来非常烦躁,甚至可以说是自我伤害似的在和贺予亲热。他也许是真的伤了,李若秋的话看似是一种对他的认可,实则是往他心中无意间刺了一把尖利的刀。
他算是什么呢?一个备胎吗?一个当她不被别人需要时,可以回来避风的港湾吗?
他与贺予疯狂地激吻着,他第一次觉得和贺予的性接触竟是可以给他的心止血的。好像和贺予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会被真实需要的,而非可以替代的,可有可无的。
贺予得到他这样主动到近乎霸道的回应,便情难自禁地喘息着,舌头伸进他的口腔里,与他热烈地纠缠。
他们的衣服很快就被对方也扯乱了,贺予的手在谢清呈身上不断来回地,热切地抚摸着。
这屋子隔音很差,他又压低声音地叫他:“谢哥。"
“……”
“谢哥。”唤他的噪音很小,望着他的眼眸却很深。
谢清呈顿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来,就是在这张床上,还有一个人也曾唤过他谢哥。也是在他身下,也曾经这样深情地凝视着他。
她的手曾经和贺予的手一样环过他的脖颈,拉他下来吻她。
谢清呈因为骤然想起这些事,而感到一阵恶心和自我厌弃。
他的动作墓地顿了一下,像是忽然清醒了些,他看着贺予,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太荒唐了……
他一下子醒过来……他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谢清呈青着脸,近乎是颓丧地和他说:“对不起,我不能……”
贺予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而贺予的回应是重新将谢清呈猛地拉了下来,以一种女性绝不会有的力量和欲望再一次炽热地吻上他。
这一次的吻虽然依旧是谢清呈在上,贺予在下,但主动权似乎回到了贺予手上,贺予紧紧地扣住他的后脑,生怕他逃脱或反悔似的,激烈地吻他,拥他,好像无论他是冰铸的,火炼的,他都要把他揉进他的胸怀里,好像无论他是鹤顶红还是海洛因,他都愿把他注射到自己的血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