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也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跟着江予舟排队,面诊,开药,然后让江予舟扶着他一蹦一蹦的往外走。
摘石榴摔下树不是什么稀罕事,摔下来的原因就有点稀罕了。
当时李渡猴一样窜上树,得得瑟瑟的冲江予舟喊,“你跟我喊哥!要哪个,我给你摘下来。”
江予舟正着急,眼睛紧盯着李渡,一不留神就晃了眼。
石榴树很大,粗长的树枝四下散开,李渡穿着白色长袖卫衣站在树枝上,太阳光从树冠缝隙漏下来,刚好在李渡眼睛上造了一块光影。
青年的雀跃和狡黠透过一双亮的过分的眼睛传出来,与交错的光影一起迷了人眼。
江予舟什么都想不了了,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李渡很好看,突然就很想记录下来,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江予舟拿出手机,喊,“李渡。”
李渡笑开了看他,被他捕捉进了镜头里。不过李渡的好看只持续了几秒钟,江予舟就在手机屏幕里看到李渡掉了下来。
江予舟心里一紧,扔了手机就朝李渡跑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李渡左脚扭伤了,脚踝肿的很高,医生问怎么回事的时候,俩大人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主要是没脸。
不过还好李渡爬的不是很高,扭伤倒是不严重,养一个星期差不多了。
“下回还爬不爬树了?”江予舟语气挺凶的,一到家就从冰箱拿冰块给李渡做冰袋。
“那不还是因为……”李渡嘀嘀咕咕的表达自己的不服,然后在江予舟凶神恶煞的表情里噤了声。
江予舟自知理亏,但还是气李渡自作主张爬树,天知道李渡掉下来的时候他吓得心都不跳了。
“裤脚撩起来。”江予舟坐到沙发上,指挥李渡配合。
李渡觑着江予舟的表情,有点不敢给他看。这会儿脚踝比刚摔下来那会儿肿的还高,江予舟看见肯定要训他。
“哥我自己来就行。”李渡伸手想拿江予舟手里的毛巾,被江予舟躲过去了。
江予舟看他不动,就伸手把他裤脚卷起来,果不其然,看见李渡的脚踝,江予舟那张凶脸更黑了。
“忍着点。”江予舟一只手握住李渡脚,一只手拿包着冰块的毛巾往上贴。
李渡被凉的抽了一下脚,遭了江予舟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
江予舟专心给他冰敷,他就不专心的盯着江予舟的手看。江予舟手比他的脚黑了两三个色号,手指很长,厚茧磨在他脚上,有些痒。
还有点……色情。
李渡看着看着脑子里又开始放黄片,他视线从江予舟的手上移到江予舟肌肉分明的胳膊,再到他紧绷的下巴和轻轻抿着的唇,挺凉快的天突然就不那么凉快了。
江予舟发现他分心,撤了冰块就又准备训他。
“你这怎么走路?跟个兔子似的一蹦一蹦的不行吧。”江予舟说,“是不是得买个拐杖。”
“啊,啊没事,哥在我院里削棵竹子给我拄着就行。”李渡咽了咽口水,把压着江予舟这样那样的画面从脑子里踢了出去。
江予舟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看着他,最后发现李渡没在开玩笑之后,认命的给他削了棵竹子,还在顶端包了块毛巾防扎手。
两人折腾完都快晚上了,中午没顾得上吃饭,江予舟直接做了顿晚饭。
“哥,柜子里有酒,要不要来点?”李渡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到某作家似乎说过喝酒是恋爱的必经之路这种话。
江予舟抬头瞄了他一眼没说话,拒绝的态度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脚疼,喝点酒睡的香。”李渡再接再厉,开始装可怜。
江予舟态度微微动摇。
“少来一点没事。”李渡趁热打铁。
江予舟抬头看了看李渡,李渡眼里又开始冒小狐狸一样的光,说到底也是他把人吓到才摔下来的,江予舟还是同意了。
但是酒一喝就有点多,李渡醉醺醺,江予舟也不太清醒了。
“洗澡吗?”江予舟问李渡,李渡现在脚不能沾水,也站不住,自己肯定洗不了。
李渡醉的不行,抬胳膊挂着江予舟的脖子就往浴室走,然后走到浴室门口又停下,让江予舟在门外守着。
江予舟点点头没多说,就让李渡有事就喊他。结果李渡刚进去两分钟,里头就传来哗啦啦东西掉地的声音。
江予舟一把推开门,就看见了让他血气上涌的一幕。
李渡背对着他,微弯着腰在脱内/裤,他一只手扶在墙上,左脚微微抬着,挺而翘的臀部正对门口,白而光滑的背部在浴室暖黄色的灯光下有些晃眼。
江予舟喉结无意识的动了动,目不斜视地走进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一个小铁架子,又把摔到地上的沐浴露洗发水等重新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