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你是不是又重了!”贺年撸着狗头,语气惊讶地说。
狗子也有尊严,况且毛厚怎么能叫胖呢,因此拿破仑严肃反驳:“汪!”
“你这还算毛厚啊,这不刚剃过吗?”贺年嘀咕。
“汪汪!”
一人一狗很是亲密地交谈起来。
蒋游觉得有趣,正在思考他们为什么能跨物种交谈得如此顺畅时,晏老爷子和晏折渊到了。
“咦?”
双方一打照面,不约而同地惊讶出声。
晏折渊的爷爷竟然就是住在余老师隔壁的那个老头,前两天蒋游去看余老师,得知老头连夜出院时还觉得有些可惜来着。
“你是贺锡?”晏老爷子意外了一下,随后竟是点了点头,转过身对晏折渊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人就是他。”
“什么?”晏折渊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老爷子烦他,明令禁止让他少去医院,所以晏折渊自然不知道老爷子在医院时不仅见过蒋游,而且还试图向余老师打听过蒋游的具体情况,询问蒋游真的是直男吗,具体有多直呢,有没有可能忽然觉醒新的意识导致性向发生微妙转变……总之要不是余老师严防死守得紧,这会儿他和蒋游至少已经坐在相亲桌上吃过三顿饭了。
还问什么,这还用问?!
想到自己竟然为了这只呆瓜拉下脸来跟余老师打了好几次机锋,晏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当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唢呐人啊,我不是跟你说过认识了一个吹唢呐吹得很好的小朋友吗?等我蹬腿儿了就让他来给我吹唢呐,你这么快就忘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晏折渊默了一下,决定给爷爷点面子,因此点头道:“现在想起来了。”
晏老爷子:“……”
“果然指望不上你,一天到晚就会惹我生气。”晏老爷子怒道,转向蒋游时却瞬间换上笑脸,很是和颜悦色道:“小游啊,咱们又见面啦。”
一旁的贺长康有些诧异,“你们之前认识?”
蒋游点头,简单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又对晏老爷子说:“前两天我去医院的时候余老师说您已经出院了,身体好啦?”
“马马虎虎吧,”晏老爷子摆了摆手,长叹一口气道,“你也看到了我这一天到晚受得是什么气,估计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人就没了,还是得你来吹唢呐。不过既然你是真正的贺锡,咱们两家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说不定到时你能以另外一种身份送我,那就……”
蒋游自然听得出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却是故意打趣道:“给我加价?”
晏老爷子:“……”
“那什么,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贺长康咳了一声,“老爷子,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饭桌上的气氛同样很是尴尬,从晏老爷子到贺年,一溜五个大男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大眼瞪小眼,因为开口就是谈论两个男人的婚事,所以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蒋游倒是不尴尬,而且还很有兴致地欣赏别人尴尬,比如贺年。
贺年坐在蒋游对面,右手边就是晏折渊,此时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救命”两个字,晏折渊稍有动作,不论是喝水还是夹菜,贺年都忍不住停顿一下,那副担惊受怕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那个即将和晏折渊结婚的人。
“嗯,说说两个孩子的事吧。”吃得差不多了,再拖下去怕是还得留晏家祖孙喝个下午茶,贺长康只好先开口道:“首先这件事确实得怪我,我先跟折渊道个歉。”
晏折渊当然不敢接这句话。
虽然在林飞白这件事上他被贺长康坑了一把,但一来他自己也有责任,二来贺长康又是蒋游的亲爹,小白菜真正的菜农,作为假爹,晏折渊莫名有些心虚。
“贺叔叔言重了,您也是为了早点找回游游,这件事就不提了。”晏折渊谨慎地说。
一直以来贺长康都很欣赏晏折渊,对他当下的态度也相当满意,于是道:“好,那我先表个态吧。这件事不谈利益,不谈合作,不谈两家以往和以后的关系,全看小游自己的意思。假如小游愿意,我绝无二话,但假如小游不愿意,老爷子,您就把错记我身上吧。”
“记你身上干什么,你会给我吹唢呐吗?”看了贺长康一眼,晏老爷子开玩笑道。
“我现学。”贺长康也开玩笑,“明天早上就去公园拜师,您看行吗?”
“再说吧。”晏老爷子道,“我现在就是个退休的老头,在家里没什么话语权,所以这事儿看折渊吧,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孩子大了管不动也打不动,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