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蒋汉轩绑架至一夜未回的事爆出来,宁心很清楚自己将再无颜面在牧家立足。像牧家这样的门第可以接受她出身贫贱,却绝不能接受她不洁。虽然离开牧家本是她要的。她对牧嘉嘉的维护心里微暖,低声道了谢,然后才回应婆婆道:“对不起妈,我不知道嘉琛生病了,昨晚我和李二小姐一见如故,她闹腾着非要让李老夫人将我留下。”
呵呵,可真是“一见如故”啊,不过是跟宿敌一样针锋相对。
用李慧芝做挡箭牌,牧母也不好再追究什么,挥着手道:“好了好了,快去照顾嘉琛吧,我和朋友约了打牌,不回来吃晚饭了。”老爷子不在家,她正好痛痛快快地赌几天。
送走了牧母,宁心便往三楼走去,牧嘉嘉连忙拉着她衣角道:“嫂子我和你一起照顾我哥。”直到拐角处,后者才偷偷问道:“二叔怎么了?看着好吓人哦。”一脸阴沉地盯着宁心,好像宁心掘了他家祖坟一样。
呸呸呸,用什么比喻不好,非要用这么不吉利的,牧嘉嘉吐了吐舌头。
宁心敲了敲牧嘉琛的房门,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打开门一看,哪有牧嘉琛的影子?不由好奇地问小姑子:“你哥呢?妈不是说他生病了么?还乱跑。”
牧嘉嘉想了想,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房间道:“哥应该在你们房里吧。”月姐亲眼看着哥爬上三楼,之后再没下去过。
而宁心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嚎叫一声,不是吧?那她岂不是又要洗床单了?她飞速地打开房门,匆匆往床边走去,躺在她大黄鸭抱枕里的不是牧嘉琛又是谁?
她气得一把抽掉了抱枕,“牧嘉琛你给我起来,要睡回你屋睡去!”那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她现在看到牧嘉琛就觉得恶心。
牧嘉琛斜了她一眼,嗤道:“这里是牧家,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为什么我不能睡?”说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昨晚三个人出去,只有牧嘉嘉一个人回来,谁知道她和二叔一晚上在外面做什么了?
牧嘉琛心里腹诽着,完全把牧清风当成觊觎他老婆的小人。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牧清风平时对宁心就不同寻常,现在趁他不在家更是变本加厉,他这样配做他们二叔吗?
牧嘉琛搭在空调被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因为高烧,显得青筋毕露。
殊不知宁心最反感他行事不负责任,遇事怨天尤人的做法。他已经如愿以偿当上牧野商贸的总裁了,可瞧他做的什么事?不是几天不见人影,就是一回来就和自己作,他有认真处理过公司的事吗?二叔没卸任前可没有一天迟到早退的,所以才把牧野商贸经营得那么好,牧嘉琛比他差远了!
“行,这是你的家你的床,不走是吧?不走我走!”宁心摔了手中的抱枕,回头就开始收拾东西。
意外发现二叔对自己的情感,牧嘉琛的不靠谱,还有洛靖祺和自己的勾勾缠,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疲惫和恐慌,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许多问题了。
“嫂子,你不能走!”牧嘉嘉慌了,拦着不让,“哥哥生病了,这才说错了话,你别跟她计较。”
宁心只闷头收拾不应。
正当牧嘉嘉不知该如何劝解时,牧嘉琛冲过来踢翻了她的行李箱,衣服化妆品撒了一地。
宁心冷冷地瞪着他。
“哥哥!”牧嘉嘉被牧嘉琛的行事吓到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牧嘉琛推她:“我们夫妻的事你少参合,你现在就给我离开!”
牧嘉嘉感觉到他抓住自己的手滚烫滚烫的,既担心他身体,又怕他情绪不稳会对宁心动粗,正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不决时,被宁心一把抓住。
“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好!”宁心冷冷地说道,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双手紧紧拽住了牧嘉嘉,因为她实在怕了那晚上发疯似的牧嘉琛。
牧嘉琛看她避自己如蛇蝎,不由得咆哮道:“你还知不知道你是我老婆?”
对于这种老生常谈的问题,宁心只有无力扶抚额了,自己在他眼里何时有过“老婆”这一说?嗯嗯,有过,当爷爷宣布她与牧野商贸的股份继承密切相关时。
“牧嘉琛,刘婷瑷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她只问他这个。
她太了解这两人了,牧嘉琛即便为了股份曾说过要刘婷瑷流产的话,可他做了刘婷瑷这么多年感情的奴隶,绝不会狠得下这个心的。而刘婷瑷呢,一心想嫁进牧家,失去肚子里那块肉,她还有什么凭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