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还让我们家璐璐用这种药?”黎婶子激动得一拍桌子,想到她女儿昨天差点跳下二十八楼,她这心就一揪一揪的疼。
宁母瞥了一眼陈岭南,拍了拍黎婶子的手臂道:“阿玲,不要激动,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陈院长不会害璐璐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听陈院长把话讲完再说。”
陈岭南为她言词间的维护不自觉地笑了笑,刚想回应她几句,可惜宁母已经撇开了目光,他只得作罢,对黎婶子道:“因为你女儿脑补的肿瘤所处的位置十分复杂,生长速度又非常快,我们只能用这种药暂且抑制住它继续生长,以便我和几个专家商定出合适的手术方案。而且HRC这种药虽然会让人精神恍惚,但只要注射量不是太大,并不会对人造成太大的影响,只会让人觉得没什么精神要睡觉而已。”
“那阿宝昨天怎么会那样呢?”宁心不解地问道。
军区医院可不是别的医院,这里的医生包括护士,都必须具备过硬的专业技术,并经过严格的考验才能上纲上线,怎么会出现注射过量的失误呢?
“这也是我感到十分困惑和愧疚的地方。”陈岭南道,从他眼底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的确被这问题困扰了一个晚上。“昨天我在天台上看到黎璐这情况后就已经怀疑了,随后抽取了她的血液亲自化验,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小唐像给他作证似的,猛点头道:“我们院长一个晚上都没有睡,都泡在化验室了,一有结果就跑过来跟你们说了。”
也就是说黎阿宝体内的HRC注射过量,并非是院方治疗方案。
“陈院长,是失误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宁心问道,不笑的眼眸中有一丝冷酷。
她内心中已经基本有答案了。
若是简单的失误,军区医院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若是失误,陈岭南不用亲自化验黎阿宝的血液。
可是,阿宝只是咖啡店一个小小的打工者而已,黎婶子和伯父又是老实巴交的人,平素也没得罪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要对她这么做呢?如今这社会,怎么还有这样超出人预想的事情发生?
陈岭南看着宁心的目光一亮,对她这么快抓住事情的关键表示赞赏,微微笑道:“我怀疑之后就立即让小唐去调取了昨天的监控摄像,发现崔护士推着医用推车进病房给黎璐打针之前,曾在病房外拐角处有过短暂的停留,看那画面是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然后她把推车留下,人离开了一会。”
还未等他说完,黎婶子便激动地问道:“是不是崔护士要害我女儿?”她现在就像是一个舐犊情深的母兽,看谁都怀疑是凶手,而崔护士就是专门负责黎阿宝病房的护士。
“黎婶子,你可不能冤枉了崔护士,她人很好的。”小唐立马出言反驳道,察觉到众人奇异的目光朝他射来,他腼腆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崔护士离开后有人接触过推车,所以不一定是崔护士犯了错误。”
“谁接触过推车?”宁心问道。
这中间宁母一言不发,低垂的眸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个没看清。”小唐挠了挠头。
宁心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而且她怎么觉得这事的套路和在李家有点像呢?
“怎么会看不清呢?崔护士你们不就看得清清楚楚吗?”黎婶子急了,语气有点愤恨,“我送女儿是进来治病的,病还没治好,却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们老百姓还怎么相信你们军区医院?”
“黎璐妈妈你别先别着急,”陈岭南道,对黎婶子的疾言厉色毫不在意,“从监控上看,那人穿着我们医院的工作服,戴着防护镜和口罩,我们的确看不清那人是谁,唯一能肯定的是女的。但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医院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所以您放心,一经查明真相,我们就会做出处理,不会让黎璐白白受苦。”
“江晓媛!”宁心却咬牙切齿地说道,江慕曾说过江晓媛特擅长伪装。
而且她有种预感,这女人阴魂不散盯上她了,黎璐的事八成也是这女人搞的鬼,目的也许冲的还是她。
她到底遭谁惹谁了,让幕后之人这么针对她?对付她也就算了,阿宝有什么错?阿宝生了这样的病本来已经很可怜了,却被她们害得差点无辜枉死,简直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