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北扭头看他往角落里走了,回头朝窗口说:“我要一个,要最灵的。”
“最灵的最贵。”售货的姑娘笑着冲他说。
废话,那肯定是,封建迷信的玩意儿能不贵吗?许亦北掏出手机:“随便,就要最灵的。”
姑娘给他递了个红底描边精致到不行的许愿笺出来,又递根烟火棒给他:“许完愿放个烟花,就更灵啦。”
许亦北又多付了烟火棒和打火机的钱,算了,谁让他这会儿特别封建迷信,就是想要灵验呢。
在窗口边拿了笔,他打开许愿笺,回头又看一眼角落,应行不知道是不是真去抽烟了,没看到人。
他低下头,想了想,在纸上飞快写了内容,叠了起来,走去城墙边的木杆那儿,往红绳上面挂,想想最好别被熟人看到,直接垫脚,挂到了最顶上那根红绳上。
应行从远处回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许亦北刚把东西挂好,捏着根烟火棒往城楼下面走了,刚要跟过去,抬头看了眼他挂上去的那个许愿笺,在风里给吹了没两下,就松松垮垮地要掉了,好笑地走了过去,真是少爷做派,干活不仔细。
旁边也有几个人在挂,但都挂得比较低,就许亦北挂得最高。
应行伸手拿了下来,抽开绳,要挂上去重新系,停了一下,还是拿回来,打开看了一眼。
又不是没看过他许愿,差不多也能猜到内容,不然就不会走开让他自己写了。
应行低着头,手里的许愿笺翻一下,对着周围不太明亮的光,看见上面写的几句话——
希望吴阿姨好起来。
希望我妈永远幸福。
希望我能远走高飞……
应行扯着嘴角,果然,手指一捻,发现最底下还有一句——
跟应行一起。
他目光顿在那儿,好几秒,才重新把笺纸叠起来,抬手挂了上去,系牢了,站在那儿吹着冷风,吐出口气,像是要把整个胸腔都吐空了。
好一会儿,他转过头,沿着许亦北刚走的方向下去,到了城楼下面,往嘴里塞了支烟,点上,又吐了一口气,一转头,看见许亦北站在前面的路边上,手里在拨打火机,要点烟火棒。
风太大了,拨了几次也没点着。
“什么玩意儿……”许亦北有点儿不耐烦了,抬头才看到他下来了,“你去哪儿了啊?”
应行叼着烟走过去,在他身边一站,挡了风,拉着他手递到嘴边,咬着烟嘴,偏头凑近,把烟火点着了。
“滋滋”的星火冒出来,许亦北捏着那根烟火棒,突然又觉得挺幼稚的,早知道还不如不这么迷信了,抬眼看应行,正好撞上他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侧对着路灯,照了一半儿,他眼底又黑又沉,不禁声音低了:“干什么啊?”
应行把嘴里的烟拿了,踩灭,走过来,抓着他手拉了一把。
“啪嗒”一声,许亦北手里的烟火棒掉了,人被按去城墙根下,下一秒嘴就被堵住了。
应行把他按在黑黢黢的角落里,牢牢抱着他的腰,低着头揉他的唇。
“我……操,这还在外面……”
许亦北刚含混不清地说出句话,就被他吞了,唇紧跟着就被顶开,他的舌尖猛地挤进来,用力一吮,许亦北顿时浑身一麻,都尝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呼吸差点儿一停,耳根热得快炸了。
还有人在上下城楼,脚步声就像在头顶踩过去似的。
吻得太狠了,许亦北怕被发现,忍不住就想动。
应行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腰上送,拉开风衣,用力把他一裹,低着头,反而抱他更紧,从他的嘴亲到他侧脸、耳边,然后是脖子。
“应总他们是不是走了?”老远还能听见梁枫的声音。
“烦死了,别说了,真够丢人的。”高霏跟着骂他。
许亦北昂起头,手臂抱着他的腰,在这角落里隐秘又刺激,心都快跳麻木了,脖子上被他的嘴一下一下的含,火辣辣的发烫发麻,明明大冬天,都快热出汗了。
直到他憋着就快要出声音,手在应行腰上狠狠抓了一把,应行在他脖子上又用力含了一口,才终于抬起脸。
两个人在黑暗里脸对着脸,一口一口喘着气。
应行沉着声音,喘着粗气,低低说:“我昨天问的话不算,你就是后悔也没用了。”
许亦北在他怀里昂着脖子,呼气、吸气,喉咙里滚了滚,喘气比声音都重:“说谁后悔呢?”
应行低笑:“随便,反正我也不会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