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_作者:幸闻(57)

  樊文德跟往常一样背着手进了教室,一进来就直奔后排,盯着应行:“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居然来这么早?”

  应行说:“人生总要有点儿惊喜。”

  杜辉嚷嚷:“老樊,我也来早了,表扬表扬我啊。”

  “来早不是应该的吗?还不把你嘴上的油擦擦!”樊文德没好气地瞪他。

  杜辉闭嘴了。

  樊文德又盯应行:“你昨天是不是又旷课了?”

  应行叹气:“你做老师屈才了,去当侦探吧。”

  樊文德指指墙角:“摄像头我都打开了,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以后注意点儿,再有下次你试试!”

  应行扫了一眼,皱了眉,不耐烦地“啧”一声。

  樊文德说完了,转头看许亦北,发现他又在做数学,点点头,很满意:“还是你让我放心,加油,数学一定能提上来!”

  “……”许亦北心想当众警告就完了,怎么还当众加油了,悄悄看一眼应行。

  应行在旁边也看他一眼,提起嘴角。

  樊文德背着手转悠一圈儿,回到讲台:“来,大家把书拿出来,咱们要把高三的课尽快上完。”

  有人嘀咕:“这不是早自习吗?”

  老樊耳尖地听到了:“早上两节数学,我现在提前来给你们上课了还不好?”

  一阵哀嚎,只有班主任占课能占得这么理直气壮。

  许亦北拿出数学书,换只手捏笔,在应行桌上点了点:“待会儿好好做笔记。”

  应行看过来:“这就开始了?”

  “对,开始了。”

  他低声说:“我一般不做笔记。”

  “那你就从现在开始做。”许亦北小声回。

  行吧,拿钱办事儿。应行只好拿了书出来,手里也捏了支笔。

  许亦北自己边听边记笔记,到不明白的地方就看他记的,不知不觉就往他那儿坐了一大截。

  应行要写字的时候胳膊抵到他才发现,抬眼看到他凑过来看的脸,又看到他纤长的眼睫毛,侧脸白生生的,鼻梁又细又挺,再近点儿都能蹭到他头发,下意识偏头让了让,桌下的腿一动,踢了踢他的脚,小声说:“还让不让我记了?”

  许亦北看他一眼,才反应过来,坐正点儿:“你记。”

  杜辉过一会儿就朝应行那儿看一眼,前前后后看了好几回,不是看见应行在一本正经地记笔记,就是看见许亦北坐地直往他那边靠,都懵了。

  什么情况?昨天他俩还各坐一边儿呢!

  不知道第几遍铃声响了,连续上了将近三节课的数学,已经到了出操的时间,樊文德嗓子都要说哑了,才总算下课。

  许亦北一见老樊走了,就朝应行伸手。

  应行懂了,把自己的书给他。

  “不懂的我再问你。”许亦北压着声音,不想被别人听见。

  “行。”应行起身去操场,也压低声,“我服务还是很不错的。”

  操,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许亦北看着他出了教室,心想你就不能用点儿好词吗?

  杜辉早跟出去了,一直跟到操场,终于忍不住:“应总!”

  应行回头:“怎么啊?”

  “小白脸昨天真找你去了?”

  应行还以为他知道许亦北去过修表铺了:“你怎么知道?”

  “我操?你们真和好了?”

  原来是说这个。应行往阴凉里站:“明摆着的,你不是都看到了?”

  杜辉一脸费解:“他嘴那么硬,我以为他要死扛到底了呢,妈的怎么这就换风格了?”

  “没换风格,他不还是老样子。”应行好笑,砸钱解决就是许亦北的风格,哪儿换了,这交易做得可太许亦北了。

  杜辉挠头:“我还是想不通,你俩昨天说什么了?”

  应行想了想:“就和好了啊。”

  不好提,谁能想到靠数学还能做交易啊,要换个人应行还真不干。

  没办法,毕竟许少爷给得太多了。

  刚好,许少爷来做操了,站到队伍前面的时候,还特地转头朝他们这儿看了看。

  应行也看他一眼,闲闲散散地站着,也就除了学数学,其他时候还是习惯各干各的。

  这一天相安无事,连梁枫都觉得感慨。

  下午,趁许亦北去厕所,他跟过去说:“你们这和好得真够彻底的,就跟没打过架一样,没想到应总也有好说话的时候。”

  许亦北都被他跟杜辉的眼神儿扫一天了,轻描淡写地说:“谁让我有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