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给自己洗头;偶尔放纵一次让自己吃几块肉;晚上留下多陪自己一会儿。
礼闻池告诉自己,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次误会任柏杰,以此来弥补自己对任柏杰造成的伤害。
自从这场水痘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因此渐渐缓和,礼闻池每天下班都会去医院看任柏杰。
某天吃过晚饭,礼闻池照例去给任柏杰洗水果,在脱下外套的那一刻露出了生日时任柏杰送他的手绳,任柏杰紧盯着礼闻池的手腕,眼神微变。
浴室里传来了水声,礼闻池专心洗水果,门口忽地传来了任柏杰的声音:“你袖口湿了。”
起初礼闻池以为袖口捋得够高,没有去解袖口的纽扣,可如今两边都湿了一小块,无奈他只能抬起胳膊伸直,试图让袖口向上挪一挪。
任柏杰来到礼闻池身后,双臂圈住礼闻池按住了他的手腕,“我帮你。”
手指固定住袖口的一侧,任柏杰的指腹抵着纽扣的一端穿过洞口,他解开了礼闻池袖口的纽扣,然后将他的袖子向上卷了三层。
到了另外一只手时,任柏杰先是将那根手绳向下扯了扯,这一动作让任柏杰手腕上的手绳也滑了下来,那颗相同的转运珠在灯光下晃眼。
礼闻池的后背一僵。
分手后他其实想过想要把这根手绳拿下来,但一想到转运珠的寓意,礼闻池犹豫到现在都没有摘下来。
将礼闻池的这一只袖口卷起,任柏杰的双手撑在洗水台上,抬眼紧盯镜中的礼闻池。
任柏杰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膏味道,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细细地摩挲着礼闻池手腕上的手绳,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垂眼的礼闻池。
怀抱近在咫尺却若有似无,久违的亲密举动让两人都不由得心悸,任柏杰压低嗓音,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小池。”
任柏杰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礼闻池的肩颈不由得紧绷。
“我父母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才瞒着你。这件事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我不想让你涉险。也许现在说这些有些晚,我答应你,以后会对你坦诚。”
礼闻池没有说话,踌躇许久他转过身,后腰紧贴水池,然后抬眼看向任柏杰。
任柏杰慢慢靠近礼闻池,视线从他那双沉静的眸来到薄唇。
见礼闻池没有回避,任柏杰的动作一顿一顿,唇瓣缓缓靠近礼闻池的唇——
“柏杰,我们来看你了!”
病房门倏地被打开,胡皓和黄烨笙愕然地看向在卫生间亲昵的两人。
黄烨笙不好意思地转过身,胡皓则是看好戏地咧嘴道:“呵呵,当我们不存在,你们继续。”
礼闻池别开目光,“水果你记得吃,我先走了。”
任柏杰语气局促,“你的回答呢?”
“这件事之后再说。”说完这句话,礼闻池推开任柏杰的一只手臂,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回到车上,礼闻池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在重新接受任柏杰前,礼闻池必须弄清楚他们的相遇是不是借助路渊安排,以及郑泽维的真相身份。
系好安全带,礼闻池启动车来到一家餐厅。
“嗨,闻池,好久不见。”
是裴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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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接到了裴意然的电话,她说自己来W市想和礼闻池见一面,礼闻池订了一家餐厅和裴意然约一起吃晚餐。
“闻池,上次你还说我迁就你,这次带我来吃川菜,难道不是顺着我的口味?”裴意然打量着略显沉郁的礼闻池,“怎么了,你有心事?”
礼闻池给裴意然倒了杯饮料,“没有。”
裴意然托着下巴看向礼闻池,“我是专程过来感谢你的,这次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刚上桌的剁椒鱼冒着热腾腾的气,礼闻池的镜片在一瞬间蒙上一层雾气,他慢条斯理地将眼镜摘下来放在桌上,“不客气,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裴意然显得意外,“你最近缺钱?”
“没有,只是最近投资的项目需要资金。”
裴意然夹了一块鱼尝了尝,辣味慢慢升腾溢满口腔,对于她这样喜欢吃辣的人来说简直是盛宴,“闻池你一直很有眼光,看中的项目向来都是稳赚的。当初听说你在M市买了房,还以为你要过上还房贷紧巴巴的日子,没想到你是全款拿下的。”
她喝了口饮料,继续问,“不过现在你既然来这儿,在M市的那套房你打算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