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人对我有敌意。”任柏杰抱怨,“你是没有看到那天他看我的眼神,凶巴巴的。”
面对任柏杰的“绿茶”话语,礼闻池问道:“你真以为我那天喝多,什么都不记得?”
“我就是,就是……”任柏杰声音越来越小,“嫉妒他喊你闻池。”
“我有不让你喊吗?”礼闻池觉得好笑。
任柏杰嘟囔,“我想要独一无二的。”
礼闻池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新牙刷,“直接点,你想叫我什么?”说完,礼闻池瞄了一眼任柏杰,带有警告的意味。
任柏杰被礼闻池堵得哽住,他故作伤心道:“那我就委屈一下,叫你小池吧。”
上演一出绿茶戏码,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任柏杰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礼闻池打开牙膏的盖子打算挤牙膏,任柏杰从背后圈住他,夺下了牙刷和牙膏。
“我自己可以。”礼闻池轻声道。
“不能帮你洗澡,擦头发、挤牙膏这些小事总得给我机会吧。”任柏杰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回礼闻池手里,“刷吧。”
礼闻池无奈接过牙刷,任柏杰依旧保持着从后面抱着礼闻池的动作,脸颊贴上礼闻池的脑袋,“小池,你叫我什么呢?”
口中泡沫逐渐增加,礼闻池余光扫到镜子中任柏杰不怀好意的笑,他慢条斯理地吐出泡沫,清晰地说:“任柏杰或者任总。”
任柏杰一愣,幽幽道:“你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礼闻池知道,如果顺着任柏杰的话说下去一定落入圈套,他也一定会得寸进尺。
见礼闻池不为所动,任柏杰沉了张脸走出浴室,不一会儿外面传来金属触碰地面的声音,礼闻池漱好口走出来,任柏杰已经把陪护床拉开。
只不过,陪护床没有像之前那样放在病床旁边,而是贴着墙,远离了礼闻池的床。
礼闻池只留了一盏床边的小灯,病房内顿时陷入昏暗,任柏杰坐在小床上,冲着礼闻池重重地叹了口气,“哎,这床真硬。”
礼闻池步伐缓慢地走到床边,坐下来之后对任柏杰招手,“过来一起睡。”
任柏杰立刻挪开目光看向别处,“你在叫谁?”
礼闻池无奈,“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任柏杰耸肩,贱兮兮地努嘴:“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稍稍弯下腰,手肘抵着大腿,两手慵懒地交叉,英俊的面容透着矫揉造作出的淡漠。
礼闻池躺上床,有些费劲地将被子扯上来盖好,“明天记得把我的电脑带来。”
此话一出,任柏杰立刻驳回,“带什么电脑?与其在病房瞎忙活,好好休息早点回去比什么都强。”
礼闻池说,“还有一个月就是明星赛了,我还有要审核的文件。”
“不带。”任柏杰坚持。
礼闻池尝试着说服固执的任柏杰,“就算想放下那些工作,也要把手头的工作交接给别人吧?”
“那你交给我,我帮你做。”任柏杰瞪着眼,“你老实待着不行吗?”
礼闻池叹气,“那我只能麻烦别人带过来了。”
“有我在这儿,我看谁敢拿给你。”任柏杰挑衅地看向闭目养神的礼闻池。
礼闻池发出轻叹,“柏杰,我不想因为这件事丢下手中的工作。”
“你手下难道没人能——等等。”任柏杰眸光一动,他紧盯着病床上的礼闻池,沉声问道:“你叫我什么?”
“柏杰。”礼闻池又叫了一声,声音柔和地说,“拿给我,好不好?”
这又轻又柔的语气听的任柏杰心间一颤,像是被一只小爪挠过心底最软的地方,任柏杰唇瓣微动,张开又抿起,最终妥协:“好吧,我拿给你。但一天最多只能用半小时。”
“好,我答应你。”礼闻池侧过身,掀开眼皮看向任柏杰,“你要不要睡过来?”
“要。”任柏杰立刻应道,他站起来,毫不费力地抬起陪护床,放在了礼闻池的床边,“我晚上睡觉不老实,睡一张床怕碰着你。”
任柏杰握住了礼闻池微凉的手,精熠深邃的眸在幽暗的环境中透着温柔,“我睡你旁边,我陪着你的。”
暖意从手掌传递而来,礼闻池反握住任柏杰的大手,直勾勾地盯着任柏杰。
任柏杰局促地坐在小床上,长腿无处安放只能别扭地弯曲,感受到了礼闻池的目光,任柏杰唇边噙着笑,“怎么这么看着我?就这么喜欢我?”
礼闻池眨着眼,闷声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