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谁谁谁,她是你妈,再不济你也得管她叫声阿姨!今儿你生日,别逼老子削你!”
“切!”
“你切什么切,摆那副嘴脸给谁看呐?!”
“行啦爸,还有客人在呢。”未燃的蜡烛刮过翻着白眼的小狗的鼻梁,余桑落道:“你也少说两句,尾巴收收,要翘上天了。”
“奥。”余梦夏摸摸鼻子,压低声音问,“所以,她人呢?”
“前天和爸吵架,回娘家去了。”余桑落插好蜡烛后,转身关了灯。
在一片烛光摇曳的暖黄中,叶乘风顺手将手里早就折好的纸皇冠戴在余梦夏头上。暧昧烛光里,叶乘风笑得极为好看,温柔的询问他,“小寿星,要给你唱首生日歌吗?”
黑暗淹没了太多不快,余梦夏只能看见他眼睛里跳跃的火光,又亮又暖,一闪一闪,比他胸腔里的那颗心闪动的还要快。
于是余梦夏在三人交织的歌声里,闭上眼睛许下愿望。
他希望他姐能够一生平安,最好今年遇上良人;他希望他爸,七八十年后能和他的小情人老老实实的进同一个骨灰盒里,别打扰他妈;至于…至于叶乘风…
余梦夏悄悄睁开一只眼,正巧看见叶乘风正弯眸密实的盯着他望,似乎是抓到他睁眼了。余梦夏赶忙闭上眼睛,至于叶乘风……
……
或许是气氛太过于融洽,又或许是他爸忙着给叶乘风献殷勤没空搭理他,除了偶尔会拉他出来回忆下童年,全程都没有再刺过他。
余梦夏自然是乐享其成,和他姐聊的很欢快。
晚饭后,余爸试图拉叶乘风进书房谈生意,顺便建议道晚上可以睡在余梦夏的房里。
叶乘风扫了眼跟在余桑落屁股后面勤快收拾残局,但明显行动不便的余小狗,眉眼沁上层朦胧愉悦,摇头拒绝了余爸的提议,“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您了,家里还有个残局等着我去收拾。至于余叔叔您刚刚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一切要等疫情结束后。”
支棱起狗耳朵悄咪咪偷听的余小狗,在得知叶乘风今晚不留宿后,舒坦口气,心底悬起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去了。不过…残局…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想起叶乘风在房里同他说的那些骚话,他脸颊蹭地一下绯红,把洗干净的碗放好后,他连平日里的“晚安”都忘了和余桑落说,扔下抹布,急匆匆地就想往楼上跑。
可惜他志坚身残,还没能跑离餐桌旁,就被他老爸大手一挥,遣派他去送人了。
……
啧,看在这老头今晚给他唱了生日歌的面上,他忍!
家门口到小区门口是一段很长的路程,至少在余梦夏看来挺长,他是如非必要,半步都不想再动弹。
若放到平日,完全可以叫个车进来,可今时不同往日,出租车只能被拦截在大门口。
早知道还不如回去跟余老头耍嘴皮子去……余梦夏瘪嘴,万分后悔。
近来的温度不升反降,是一个不像夏天的夏天。
一路上两人寂静无话,也是一个不像夏天的夏天。
叶乘风一步一步踩在余梦夏垂头丧气的影子上,慢条斯理地走着,默默的猜测余小狗不同于常人的小心思。
当第三盏路灯明亮的灯光将余梦夏完全拢住时,叶乘风忽然叫住他。
“嗯?你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余梦夏不耐烦的转身,也不等对面人的回答,脾气暴躁道:“不亲不帮不干做什么都不行你赶紧滚蛋!”
叶乘风向前大跨一步,直直破进余梦夏的光晕里,与他同站一片暖光下,低眉凝望着他。
余梦夏被他这股子疑似深情视线搞到浑身发抖,怯生生地往后退,“不不行,这里不行,你他妈疯啦!你他娘的能不能别跟狗一样的乱发情,靠,在这方面狗都没你厉害!”
叶乘风完全不用揣摩他的意思,完全都摆在字面上了。他蹙眉,咬牙切齿的打断他,“你在胡说什么!真想拧开你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算再饥渴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办一个残疾人!”
“你他妈说谁残疾呢!”
“我他妈说你呢!”
余梦夏:“……”
叶乘风:“……操!”
余梦夏捂嘴赤裸裸的手指着他,毫不留情的嘲笑,“哈哈哈,叶乘风,居然说脏话?人模狗样的叶乘风居然也有说脏话的一天,哈哈哈哈,不行不行,我再说几句,我要录下来放给我爸听,以后他再在我耳边夸你我就循环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