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你这个鸡汤可比我专业多了。”夏濯竖起了拇指,“不过我赞成。什么‘凡事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觉得这句话就是错的,一件事的因素那么多,凭什么都担在自己肩上,该甩锅的时候就得毫不犹豫甩出去,少一个黑锅,多一份愉快。”
特别是甩给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简直就是双倍快乐。
“不愧是夏老师。”
“关老师过奖了~”
商业互吹结束,三人继续在旧教室展开搜索。
介于原住民的提醒,他们并不能随意搬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怕一不小心触了忌,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
明明教室不算大,但花了一上午时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连床底这种最容易藏东西的角落都翻过了,却干净得只剩下灰。
“这里太阴冷了。”夏濯捧着一把阳光,“光都是冷的。”
“先吃点东西吧,这里找不到线索也不用强求,交给其他参与者挖掘也可以。”关渝舟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重新拿出了那张大合照,看了片刻后又重新扫视了一遍桌椅,稍稍蹙起了眉,说:“有个地方不太对劲。”
“什么?”
“照片里一共二十七个学生,可这里的桌椅只有二十六套。虽然是小升初,但到现在班级也换皮不换芯,可能是拍照时有别的班人混进去,也可能是这间教室少个人。”
这就有点微妙了。
夏濯想了想,“他们桌子上不都用油漆写着序号嘛,要不查一查?如果中间缺了数的话,就应该是少了一个人,而不是外班人混在了照片里。”
结果刚查了个开头就出了结果,标着序号27的桌子就摆在醒目的位置。
“的确有些奇怪啊……”夏濯觉得四周空气更冷了,“中途退学用不着了,所以就搬走了?”
关渝舟摇了摇头,表示也不清楚,“还是得拿到花名册,这些桌子序号应该是和班里学生的相对应,照到后就能知道缺了谁的那一份。”
覃念原本正乖乖在门口等他们出来,蓦地噌一下蹿了出去,“等、等一下,我先前看过储物室……”
没过几秒,隔壁不远处就传来他呼唤的声音,“关先生,夏先生!在这里……这里还有张桌子!”
两人紧跟着进了储物室,绕过摆着的床后,顺着覃念所指方向看见了角落里和一堆破木板旧用具搁置在一起的木桌,右上角写的数字已经重度磨损,似是特地被人用尖利的东西刮过,但隐约能看出是“25”。
和教室里那些虽然不新但也算在正常损坏范畴的桌子一比较,这张就显得难以入眼了。
它整个桌面刻满了字,新旧痕迹交叠在一起已经难以辨清。
桌肚四周的木刺有反复被用手抠过的痕迹,估计是抠的时候太用力割破了手,木渣里还渗了血。虽然时间久后颜色变深没了当初的鲜艳,但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依旧极为显眼。
除此之外,右下角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这估计是整张桌子上唯一还算干净的角落,靠标志性的耳朵大致能看出来是个兔子头。
关渝舟轻轻叩了叩桌面,“缺的就是这张了。”
“看上面这个灰,堆了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夏濯随意地擦了擦手,用手背捂着嘴将电筒向桌肚里照去,恍惚间却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激灵下一把抓住了正蹲在他身旁的关渝舟发顶。
关渝舟被他拽得头一偏,抿着唇抬了抬眼。
“……”夏濯自认有罪,默不作声地松了手。
关渝舟也没管被弄乱了的头发,伸手进桌肚里一掏,拿出了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这个镜子并不完整,背后还有着胶带的痕迹,像是被从什么圆形的东西上拆下来的。
他放在手里颠了颠,随后将它递给了覃念。
覃念拘谨地接过,眼睛却亮了,“谢谢您!”
关渝舟道:“有点小,凑合用吧。”
覃念点了点头,小声说:“有就已经很好了。”
三言两语听得夏濯一头雾水,也不多问,继续掏桌肚里的其他东西。
虽然桌子被从教室搬到了这里,但里面该在的东西还在。角落里有很多购物清单,发票上的地址却显示在城镇里,像是从更繁华地方买入,或者请人代购回来的,下方的总价在这个年代也不算少,能在文具上有所花费的应该家庭条件还挺好。
夏濯把发票放到一旁,“如果这桌子的主人就是先前我看到被欺负的那个孩子,应该名字里有‘秋’字吧,我听到他们叫他‘秋小妹妹’。”
他说完便随手取了本泛潮有些皱的书,发现这里的所有书本教育程度都停留在小学五年级,和教室里那些初中课本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