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什么我?我还以为徘徊者带的人很厉害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余子昂稳住一旁暴跳如雷的褚津,拧眉问:“徘徊者?”
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青年更是轻蔑,头一扬拿鼻孔看人,“你们连他外号都不知道,还能和他组队?”
褚津都要无语了,咬牙别过了脸,道:“我现在是真后悔当初答应这回一起入梦了,这什么傻-逼。”
青年不笑了,冷着脸从怀里掏出一把锃亮的小刀,“你骂谁傻-逼呢?”
褚津眼皮一跳,不是吧,关强强这找来的什么人啊,不会还是个杀人犯吧?他攥住了余子昂的手腕,大叫道:“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是你先起的头的,你要是态度好点,我至于骂你?”
青年龇着白森森的牙,指尖在刀刃上缓缓擦过,“嗬,我说的都是实”
没说完的威胁语句被拦在一声惊叫里,黄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船身被一阵席卷而来的巨浪抛起,失重感让原本为了装逼而摆出高难度站姿的青年踉跄着向前撞去。
褚津眼睁睁看着他瞪着眼朝自己扑来。一片嘈杂声中,他听见对方骂了句脏话,看见刀被丢出去发出一串磕碰声响,随后身上一重,五脏六腑在旋转间好似移了位,肋骨都险些被冲力撞断。
……他真的要吐了。
褚津捂着胃,“呕”
青年爬都来不及爬开,“喂喂,你,你别……我操!”
余子昂:“……”
船身恢复平稳,青年身上一片狼藉,他红着眼捡起被他匆忙丢开的刀,怒气冲天地吼道:“我他妈杀了你!”
“你们在干什么?”
凉凉的声音混着滚滚雷声自后方传来,原本吵闹不休混作一团的三人齐齐看过去,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将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口的第四个人影映得含了股肃杀之气。
隆隆雷声从头顶滚过,船体摇晃得更加厉害,木门被风吹得不停撞上墙壁,缩在屋子的最里处也免不了被雨拍了一脸。
“关强强!”褚津见到了这次入梦的发起人,刚才忍下的委屈总算找到了发泄口,一股脑抖豆子一样往外丢,“你都找什么人一起来合作?他带刀!我刚才差点就被他杀了!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是这个意思,把我们喊来就是为了要我们的命?!”
关渝舟稳步进屋,随手合上了门,冷淡地瞥了脸色铁青的青年一眼。
“他瞎说的,我才不屑杀他们。”青年被他看得脖子一缩,转头回瞪褚津,“你别看低我的职业操守,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入得了我的眼的,像你们这种我就没兴趣,我还嫌脏了我的刀呢。”
关渝舟不掺和他们的争吵,也无意当个和事佬,直击主题问道:“看见夏明明了吗?”
褚津摇摇头,“没,我们还没出过房间。”
青年也摊摊手,“就你上回身旁那个小病号?没有。”
关渝舟已经找过一圈了,此时脸色不大好看,将刚合上的门再次拉开,“都出去找。”
冷风没了阻碍,夹杂着寒气的雨水扑面而来。
褚津嘴角一抽,下意识就想拒绝。
梦境刚刚开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夏明明也是带脑子的,所有人都在一条船上,等到了岸自然会遇到,现在没必要这么担心吧?
但他对关渝舟又有所忌惮,只好怂得答应下来,说服自己就当是去找找盥洗室清理一下衣服了。
四人一同出了门,隔壁房里呆着两男两女,头发衣服都乱糟糟的,显然也刚经历过海上暴风雨的洗礼。现在谁也没有心思去打探其他参与者的底细,看见了也权当没看见,匆匆一瞥就路过了。
前有关渝舟,后有带刀青年,褚津紧紧拉着余子昂的手腕,怎么走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明明都是一个队的,怎么就感觉像是在被押送赶往刑场呢?
他扭过头,先发制人地问对方,“喂,你叫什么啊?”
青年拽拽道:“有必要告诉你?”
褚津忍了忍,“我叫褚津津,你呢?”
青年动动嘴皮,用恩赐一般的口吻说:“介诚诚。”
余子昂:“……”行吧,现在就他一个名字不是ABB格式的了。
这艘船不是普通的观光式游轮,用来住人的房间只有几个,其余全都堆满了盖着干稻草的箱子,应当是正在执行运输任务。
关渝舟找到他们三人之前已经将甲板下层逛了一圈,现在又在上层绕了一遍,但别说是夏濯,就连其他原住民都没发现,这艘船上似乎只有八个参与者了。
“既咕唔。”褚津一开口就被强烈的海风灌了满嘴,他连忙背过身,在呜呜风声中声嘶力竭道:“既然上下都找过了,那夏明明会不会不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