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吃个饭都要把自己埋进去?又没人和你抢。”关渝舟好笑地给他擦了擦脸。
“我乐意!”夏濯掉了个方向,拿屁股对着他。
关渝舟一挑眉,突然就答应了白夫人:“那就这么定吧,等我们结婚时你来参加。”
和关渝舟打赌这件事本来心中的就没有底,就是因为没有拿得出手的赌约所以才胡扯的,见他改了性,白夫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你不会又是想到什么坏主意来坑我的吧?”
“不会。”
“姑且信你一回。”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反正输了他也不吃亏,白夫人一把敲定,“今天我心情好,一会就陪你们四处走走。”
夏濯喝完汤,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他一抹嘴角,自动忽视掉一旁男人仍旧含笑的模样,板着脸严肃道:“出发吧。”
三人离开餐厅,路过纪念品店时,那几个年轻人还没回来。
白夫人捏了捏鼻子,“早上出来时我就注意到,这里味道比昨天更腥了。”
夏濯嗅觉不是很敏感,“海洋馆都是鱼虾,腥味重不是很正常吗?”
“现在鱼虾没了腥味还这么重才是不正常的。”白夫人皱着眉,“而且我说的不是鱼腥,可能是昨天死了个人吧……快点走,这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进了开阔的空间,夏濯将那点羞耻心完全抛之脑后,“演绎梦境就没有时间限制?”
关渝舟说:“有,但受现实事件的影响。”
“怎么说?”
“一般牵扯到案件就要看公安那边受理时间了。过了一定期限被草草结案了,那演绎人就成功了。不过一般不抓到真凶或报案人撤销是不会结案的,这段时间会很忙长,十几二十年都有可能。所以快速结束的方法只有两种,第一,演绎人死亡。第二,演绎人毁掉了令自己恐惧的东西。”
“哦,这样。”夏濯抓着扶手,他还记得昨天差点在这摔一跤,因此走得小心翼翼。但尽管如此,最后一阶台阶上不知哪来的水渍,踩上去的瞬间脚底打了滑,不等关渝舟扶稳他,他已经下意识扶住了一旁的玻璃。
“嘭”的一声闷响,玻璃后方的水冒了一长串细小的气泡。
余光中的变化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侧过头,正好对上了另一双眼睛。
这是一个陌生人的头颅,死不瞑目地被抛在巨大的全景海景中,脖子上切断的横截面干净利落,亦可见森森白骨。而在这颗头的附近还有其他横七竖八的残肢,不远处他甚至看见了昨晚那个男人表情惊恐的脸。
幽蓝的海水隐隐泛红,他们的上方就是喂食口。
嘀嗒
一滴水从头顶落下,正好掉在夏濯脚边。
他刚刚踩上的那片水,就是被聚集起来的血从海绵中流下,一点一滴汇聚成的。
夏濯忽然明白了他觉得奇怪的那一点没有清理一片狼藉的现场,而是独独清理了血迹死于命案的那个女人在重复她死时的场景!她也是这样被人一块块地从喂食口抛下,沉下水底、甚至中途就被蜂拥而至的生物分食掉。
现在生物没了,只有一池尸块。
第177章 海洋之声(八)
离开了C区,夏濯才感觉身上回暖了点。
白夫人还对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念念不忘:“我的灵感迸发了,要是现在给我一块画布,我立马就能创作一幅名作。”
夏濯听得直侧目:“你的灵感都来自于这种恶心的事情上?”
“这哪里恶心?”白夫人悠悠地批判他:“少见多怪。”
“那你进去和它们一起游?”
“你这小孩怎么就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因为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了。”
白夫人反应了两秒,竟然拐着弯说他是狗嘴!
夏濯大笑着跑开,白夫人抓起裙摆就追去揍他,“你给我回来!”
高跟鞋没起到任何束缚作用,两人在弯弯绕绕的小道里追了不到两分钟,夏濯就被擒拿归案了。
“等等……我先喘口气。”他捂着小腹往墙上一靠,还想说些混淆视听的话借机溜走,一旁却响起交错的脚步声。
听声音至少有三个人正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本以为会是那三个年轻人,但等出了拐角看见的却是三个正一边交谈一边往前走的警察。
他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起耳朵,还不忘让白夫人懂事一点,别耽误了他听线索。
白夫人瞪他一眼,同样把视线放在擦肩而过的原住民身上。其中一位正不停地翻看记录,几人抬脚跟上去,听见他们正在讨论关于海豚的事。
“上头刚刚打来电话了,问那只海豚该怎么处理。”
“今天不是派车运走了吗?运到什么地方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