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被他指尖冰凉的温度激得一抖,关渝舟仍是目光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手指顺势往下滑落,替他整了整衣领。
夏濯余光还能看见脸朝地倒下的冯永新,消防斧直插进了他的后背,将他差点整个人劈成两半。
嘶……这好像比他手里的刀好用啊。都不用特地瞄准位置,直接咔嚓一挥就完事儿。
“能走吗?”关渝舟低头看他。
夏濯讷讷地点了下头,乖乖地把刀收进口袋里,和刚才一脸凶相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早上出去了吗?”
“嗯,下楼给你拿早餐,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人钻了空子。”关渝舟弯腰,一脚踩着已经没了生息的躯体,手腕一用力将斧头重新抽了出来。
骨骼摩擦过斧刃的声音听得夏濯牙根一酸,而就在这时,对面的窗户被一阵风推开了。窗帘无头苍蝇般哗哗乱飞,穿着白褂的冯永新抱着手臂站在窗前,不动声色地看他们对话,脸上甚至还带着怪异的笑容。
夏濯心脏猛地一缩,他重新看向脚边,那个被关渝舟“杀死”的人不见了,只剩下地上一滩腥臭的脓水。
“小少爷,期待你亲手能了结我的时刻到来。”冯永新撑着窗户,他身上衣不染尘,不见任何血迹,一张嘴露出雪白的牙齿,森森地冲着他微笑,仿佛真的为那一时刻而感到愉快。
说完这句话,他身体一仰消失在窗外。
关渝舟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漆黑的瞳孔间尽是冰冷的幽色,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阵风渐渐平息,现在翻窗去追肯定是追不上的,夏濯隔着口袋摸了摸刀,开始在脑海中复盘。
他刚才感受到的那种强烈的负面情绪不是假的,像是在听见冯永新的话时记忆被撬开了一角。现在细细回想,并不像某种畏惧,更偏向愤怒,似乎冯永新曾对他做过什么无法饶恕的事情,哪怕亲手将这人杀了也抵消不了这种怨恨。
所以说,冯永新的出现并不是梦境捕捉到了他的害怕心理,而是由他解不开的某种心结衍生的吗?
因为这种恨意无法抹除,所以冯永新就不会真正消失?
所谓的亲手了结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抿了抿唇,还是有些地方不理解。
正当他为此感到头疼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声。
夏濯猛地回神,发现背后的墙上挂满了同样的相框,冯永新笑着看他,成百上千的照片齐齐张开了嘴,森然的声音回荡在阴冷的房间里:“咕……咕唔……为什么要抗拒呢?下次换我来杀你了……只要你不抗拒我,我保证会让你感受到任何痛苦……嘻嘻”
“嘭”!
关渝舟高高抡起了斧子,将原始的那个相框破坏了。
金属相撞带出零星的火花,高高低低的笑音逐渐飘远。
光表总算被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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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濯傻了,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但那行乱码却没有改变。
这提示的是什么东西?!
他疑惑地看向关渝舟,想知道是不是哪里出了故障。
但在他抬头的同时,黑暗骤然降临。
窗外的天空忽然被幕布盖住般,一片漆黑的雾从高处落下,如同化不开的墨,短短数秒便笼罩了整片夏宅。
若大的空间里没了丝毫动静,整片区域安静得如同坟墓,他们仿佛被关在了一个走不出的牢笼中。
第222章 沉于昨日(十三)
今天的用餐位置在三楼,餐厅和他们住的客房只隔了一个楼梯,所以关渝舟才会离开那么一会。
夏老爷子起的早,在房间用完餐后,助理陪着他一同去外面散了步,现在已经回到一楼大厅,趁这个时机可以去二楼看看。
回到客房,身后的卫生间恢复了原样。
斧头上的血珠还在滴滴嗒嗒往下淌,避免弄脏地毯,关渝舟用毛巾将它擦拭干净,一回头却看见夏濯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看。
以前他一直都避免夏濯见到自己暴力的一面。那是他的阴暗面,他不想让夏濯接触。
可刚才由不得他在仔细谋策,回过神来,手已经出了。
他还是不想在夏濯眼中看见畏惧自己的神情的,哪怕有一点他都不想见。
他口吻踟蹰,带了点犹豫:“……怎么了?”
夏濯指着那把斧子,双眼却微微发亮:“这个哪来的?”
他那把小刀就跟魔术师甩开甩去的道具似的,只适合背地里搞小动作,稍有差池都能被躲开,一点都不好用。
君子果然还是要用这种明目张胆的凶器……啊不,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