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呀呀。”摘下口罩,露出五官素净的脸,“姐姐在工作,就不抱你们了。你们亲亲我。”
江亦江亚也听话地去亲人。
他们分开了近四年,江畔有新的际遇很正常,只是邢卓的习惯不怎么好,下意识地揣度这个女人和江畔交往得深浅。
面无表情走过去,他还没自我介绍,江畔说:“你带他们去买汉堡。”
江畔明显不打算介绍他们认识,而走过来的男人比看起来好说话,对着安惠微微颔首,牵着江亦江亚走了。
安惠看看三人的背影,又看许久不见的江畔,“工作还是很忙吗,感觉你瘦了好多。”
江亦江亚不在身边,江畔下意识想抽烟,他拿出烟盒,想到安惠在,又放了回去,说:“已经辞职了。”
“辞职了呀。”安惠微微吃惊,“那你是有了其他打算吗?”
本来打算自己办一个工作室,这样时间自由些,可以多陪江亦江亚。但现在又觉得,江亦江亚没有那么需要他。
江畔摇头。
安惠说:“你们这种年薪人士不需要我这个小护士指导思路,我也只能说你趁现在好好休息。你脸色真的好苍白呀。”
江畔就是提不起精神罢了,闻言勾唇笑了笑。
安惠问:“刚刚那个人,就是他们的父亲吗?”
江畔淡然说:“嗯。”
邢卓在医院外地便利店买两杯热牛奶敷衍了眼泪汪汪的江亦江亚,就带着他们回头去找江畔
江亦江亚抿着吸管,红彤彤的鼻尖一抽一抽,牛奶也喝得很香。
喝舒服了,他们俩便凑在一起嘀咕,渐渐落在邢卓身后。
邢卓停下脚步 ,放低目光,看着两个耽误事的小东西。
“怎么这么多讲不完的悄悄话?”
江亦叹口气,又严肃又稚气,说:“……那你问吧。”
邢卓去看仰起头的江亚,江亚仰望着他,奶声奶气地说:“我想问一个问题。”
邢卓说:“你说。”
“为什么你会像我啊?”
今天护士姐姐总是说,他们好像,这让江亚茫然了。
虽然爸爸就叫邢卓,但舅舅说只是同名。
他和江亦不一样,他很听江畔的话,丝毫不会怀疑真假。
但怎么回事呀?这个邢卓怎么像他呢?
“你俩的事,咿咿呀呀还不知道吧?”
江畔摇头,心底为这事尤为苦恼。
江亚天真善良,虽然知道爸爸叫邢卓,但舅舅说只是同名,那就只是同名。
但江亦……江亦对人戒心很重,他对邢卓的信任和嫌弃,总带着一点不同。
“你想清楚怎么办了吗?”
江畔说:“我想找到一个不伤害他们的办法。”
这大概也是江畔今天会和那个男人站在一起的原因。
将眉宇间萦绕着忧郁的江畔看看,安惠正要开口,余光看到在他们身后出现的身影,安惠将徒劳宽慰的话咽回去,说:“他们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小孩,你不用把他们想得那么脆弱。主要是你,怎么才能轻松快乐一点。要不要试着接受另一个人留在你身边?”
江畔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顺着说:“和谁呢?”
“我啊。”
江畔失笑。
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如果换个女生,他表情不会失控,以示对别人表白的尊重。但安惠见过他最丑陋扭曲的模样,这话听着太像个好笑的玩笑。
“怎么不考虑我呢?”
“我以前什么样你不是没见过。”
“那时候你是病人,现在你是个正常的男人。喜欢你也不奇怪的。爱不是没有性别吗,为什么不敢和我试一试?”
江畔愣住,这个时候也分不清安惠话里有几分真假了。
这些话全都落在邢卓耳朵里。
那个女人有几分故意的成分,邢卓仍有种被挑衅到的不悦。其实邢卓也很纳闷,上一次有这样的心情,还是又哭又闹的六七岁。
他这几天晚上看着江畔睡着的样子,既对自己无语,又满足于这种生活,只希望一辈子都和江畔这么厮混下去。他是没想到出个门,江畔还没怎么样,一个外人就能给自己添堵。
但比起这个女人,他更在意江畔的态度。他深知被包容和理解,是俘获江畔的诱饵。
而在他身边的江亚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站在后面不去找江畔。他适应偷听的情景,遮住小嘴偷偷地问:“刚刚他们在说什么呀?”
江亦说:“安惠姐姐说喜欢江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