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卓不以为意,用指节带着擦伤的右手启动车子,“讲了些道理。”
江畔满脸,“你看我信吗”,又说:“我不需要你为我出头,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嗯,我知道。”刚刚看到张启岱的样子,就知道江畔平时对他有多手下留情了。毕竟江畔可是举了三年煤气罐的男人。
江畔靠着车门坐着,一直在想邢卓今天什么时候来的,又跟了自己多久,刚刚和人说了什么。
不由自主地往邢卓的右手看,又不由自主地看看邢卓衣服遮住的其他地方。
“我哪里都没受伤。”
江畔不动神色地移开视线,看着窗外。
另一边,时尹杰和陆然栩正在研究不远处两个凑在一起讲悄悄话的小男孩。
结合邢卓之前信誓旦旦的模样,陆然栩推测这是邢卓的孩子。
时尹杰又觉得有些像江畔,并且不接受反驳。
说起来,在江畔失去联系之前,他和江畔的关系算是最好的。
江畔在纽约的那几年,和邢卓的朋友都不熟。因为邢卓在那里的朋友是在太多了,连开三天聚会嘉宾都不会重样。
刚开始江畔也没有刻意要融入邢卓他们三人组,和邢卓这两个好朋友都只见过几面,尤其是和平时在温哥华的时尹杰,话也没说过两句。
在邢卓结婚的第二年,时尹杰因为感情失意,策划了一场旅行,会带着两个好友和自家的雇佣兵。
邢卓和陆然栩都不想陪他去作死,但也知道劝不了。出发前,邢卓说他新婚燕尔,要把江畔也带上。
带就带,看邢卓能新鲜多久。时尹杰还奸诈地想,赶紧分,分了邢卓就能和他一起去墨西哥找死。
到了色彩浓烈的新墨西哥州,第一次参加他们三人组活动的江畔像那里的白沙,太阳晒得人都要脱水了,但他怎么都是冰凉的。
看完落日那天,他们在公园中的露营地住下。时尹杰趁其他人都在玩,走出了帐篷,然后越走越远。
刚开始,他以为不近不远跟着的黑影以为是自己的人,没在意,后来多看了两眼,又瞧着身形不像。
江畔看他站住了,便开口: “晚间附近可能有军事活动,天黑后不能乱走。”
“你跟着我干什么?”
“邢卓和陆然栩在和其他人玩桌游。”除了他,也没有人能来跟着他。
时尹杰故意吓他,“那你跟着吧 ,哦对了,这里迷路可能会死。”
江畔说:“难怪你和邢卓能当朋友。”
“一样的有钱,一样的帅。”
江畔没反驳,也没点头。
时尹杰偏过头,展示耳钉,“看到这个了吗?”
江畔看眼,“挺帅。”
他说:“邢卓高中时也有一个,特帅。”他也是那时候跑去弄了一个,结果邢卓带的那个是假的,戴了两天就取了。
“有照片么?”
……
一直聊到满目阴沉的邢卓带着人过来把他们找到。
那晚后江畔又像之前,对谁都冷淡,聊天时几乎不搭话,只是听着,更不会找话题。
这搞得想和他继续畅谈的时尹杰很着急,悄悄问:“他怎么这么不爱说话?”
邢卓说:“因为他觉得你幼稚。”“他觉得和你说话感觉不到智慧。”
时尹杰又不蠢,说:“U know?他说你和我很像。”
那次旅行后,时尹杰对江畔的印象就翻转了。
之前因为长相,还有他和邢卓的关系,当江畔站在邢卓身边,很容易被人从主观上弱化。
一旦真正了解他,就知道其实江畔这个男人很酷很野。
也是那次然后江畔正式被三人组最后一个人单方面地接受了。
当初得知他们离婚,时尹杰悲惨的心情不比得知父母离婚的小孩少。
此时也偏心地希望,江畔这么多年抚养的是他自己的孩子。
陆然栩不和他争辩,抬抬下巴:“到时候问邢卓就行了,快看那两个小肉球,好像吵架了。”
江畔在机场附近农场的大棚里先看到那两个显眼的男人,然后在他们脚边看到江亦江亦,草莓花架下,一个挺着肚腩生闷气,一个蹲在旁边伤心地吃着草莓尖。
“江亦江亚。”
江亦江亚一扭头,马上便朝江畔跑过去,肚子先撞在江畔小腿上,然后是整个贴住。
“怎么了?”邢卓顺手捞起一个,“谁欺负你们了?”
被抱起地江亦咕噜咕噜看着邢卓,像只发脾气的猫,冬瓜一样的布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