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躲到沙发一角,脚趾紧紧缩着,防备地用裙子抱住膝盖,“到底说不说了?”
邢卓急得很,附身抱着他说话轻声细语地,热气扑哧扑哧喷在江畔脸上,“想知道什么?嗯?”
“你家那些人为什么那么议论你?”
“你还真是……”邢卓的笑声像热风拂过耳朵。
他知道以江畔的性格,可能在心底反复把那些人骂了好几遍。
邢卓靠着他的肩膀,毫不避讳地说因为在邢家里他的身份比看起来的尴尬复杂。
不只是江畔偶然间遇到的那些人会背地轻蔑看他,就连苏禹心心里也是矛盾的。
邢卓最好的就一直像现在这样,会享福会玩乐,虽然足够优秀懂事,但不上进也没关系。
毕竟就算邢卓有出息了,给邢家打工多年,等邢乐怡长大,到了心眼也像邢卓一样多的年纪,就会和邢家那一群人把她哥踹出局。
与其给他人做嫁衣,不如就做个不够坏的好孩子,也能减少未来百分之八十的争端。所以邢卓无私地当个纨绔,接受以后靠股息红利也能大富大贵的一生。
江畔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你就是这么想的?”
不能说邢卓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因为邢卓真实想法比这阴暗多了,现实也不是像他告诉江畔那么简单。
邢卓泰然自若,“不工作,还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还不好吗?”
“幼稚鬼。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江畔粉白的手指头戳他的心脏,“还和一个小姑娘勾心斗角,她还叫你哥哥。”
邢卓说:“那如果我和一个小姑娘抢东西,你会觉得我没用吗?”
“不会。”江畔捧着他的脸, “你本来就有够不务正业了。有想做的事,也挺好的。”
江畔眼中看他就像是破罐破摔的那个“破罐”,邢卓在他手里笑,“我哪里不务正业?”
“你没有。继承家产也是你的主业。”
“讽刺我呢?”
“我没有。”怕邢卓一会报复,江畔手掌摸他的脸,“我说真的,你在学校待不了几年了,有空的时候也去公司看看。”
“想让我自己做生意啊?”江畔劝他从良的口气真大,“我要是赔钱了,你就当不了少奶奶了。”
江畔不满地皱眉,眯起眼睛看看吊儿郎当的邢卓。
“怎么?”邢卓和他重叠着嘴唇,吮吸他的唇瓣。
江畔偏偏头说:“挺会亲的。”
邢卓唇角斜翘,就听江畔说:“不愧是高中就抱着欧美大胸男在酒吧玩出花来了。”
邢卓眉稍一跳。
他好像有点印象,因为这事传回国内,这可把苏禹心他们吓一跳,把他叫回来,留在身边看了他快一年。
没想那件事多年后还能背刺自己,邢卓看看江畔,手掌握住他滑溜溜的细胳膊,“就是玩游戏。”
“和人玩舌吻?”江畔的脸色更冷了,把邢卓的爪子甩开。
邢卓动作僵了僵,手指不自觉地勾着江畔乌黑的发丝,说:“小时候不懂事。后来没再胡闹过。”
江畔盯着他审视,一言不发回了房间。
邢卓那还肿着,看江畔摔上的门,“哈”地冷笑一下。
没遇到过伺候好了,就把他晾着的。
江畔生气时,邢卓只能睡在外面沙发。
是的,他们家在设计时,不知道出于主人何种考虑,没有安排客卧。留出来的儿童房里只有一个帐篷,装不下邢卓半条腿。
半夜,江畔出来见邢卓长手长脚地窝在沙发上看着委屈,也让人想笑。
江畔心想,算了,邢卓以前是浪,和他在一起不就改了嘛。
很多人都发现,这个假期里,邢卓好像不单单只是回国玩了。他似乎突然间想通了,没有以前那么避讳,主动跟着他爸想去试试,有几次的会议也都跟着参加。
苏禹心还从别人嘴里知道,邢卓和朋友开了个新公司玩。一点没让这边帮忙,已经捣弄了半个多月,什么程序都走完,还有模有样的。
她打电话给邢卓,想让他回家问问情况。
邢卓没接电话,另一个声音说:“伯母。”
“江月?”
“……嗯,邢卓喝多了。”
江畔看看沙发上烂醉如泥的邢卓,记住了苏禹心在电话里说的话,然后把手机放在一旁,头疼地看看沙发上的大块头。
邢卓最近跟着捡起来他在国内几乎荒废的朋友圈,
他以前可能是觉得没必要,也可能就是不想和那群人玩,他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国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