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过酒,药效没那么管用,辗转到半夜。江畔去隔壁看了眼上下床铺的兄弟俩,睡得正好,捏着的小手像机器猫的小拳拳,很有安全感的放在颊边。
他们俩兄弟能吃能睡,免疫力强,几天前的小感冒去得也快,脱了衣服上称是一两没掉,反倒是江畔清瘦了两斤。
主要是愁的。
小朋友大了,不好哄也不好骗。而江亦江亚两颗脑袋,两张嘴,背着他凑一起嘀嘀咕咕头脑风暴,简直是世界末日。
别的小朋友这个年纪是会哭哭啼啼找爸妈,然而他家两小子手牵手,照镜子似的小圆脸一左一右看着江畔,问,“他们是死了吗?”
这个问题江畔想了几天,终于在今天知道该怎么回答。
心道,是时候给邢卓立个碑了。
那还得给自己立一个。太晦气了。
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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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作为家长的顾虑,江畔在把想法付诸行动前,咨询了自己的心理医生。
医生说的小孩子的成长条件,就是和江畔的经历完全相反,要给他们安全的环境,足够的爱,这样小朋友才能安心地发育大脑……
想着江亦江亚的智力测试结果,江畔趁两个小朋友病假的最后一天带着他们去郊游,顺便在河边堆了个小石堆。
“你们爸爸就在这。”
江畔估计他们的小脑袋都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但在和他们说爸妈就是那堆石头后,那两张相差无几的稚嫩脸蛋上神情认真,目光里就像是有了心事。
江畔目光渐渐变了,看着一起拜那鹅卵石的兄弟两心中五味杂陈。
估计他们是从电视上学的,江畔没教过他们,跪得又一本正经。就是江畔给他们两个穿得厚重,两个小熊仔跪地上,并不能把自己叠起来磕头。
江畔若有若无笑了下,从后挨个拎起来,“好了,伤心了?”
江亚摇头,江亦便跟着摇头。
江畔一人揉下。说:“不伤心。回车上去,一会吃汉堡,可以多点一份薯条。好不好?”
“嗯!”
这下动作同步了,是心情好了。
江畔无声松口气,拍拍他们的屁股,自己跟在后面,用鞋尖踢散了邢卓那个衣冠冢。
公司在二十五楼的食堂,十二点半后,人就少了,这个时候展潼便踩着小高跟走了进来。
之前给这个公司做风控的时候,这个食堂她就来勘查过。这里勉勉强强算是最让展潼满意的部门。在她看来,除了各种财表,食堂水准也能看一个公司的财务状况。
此时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展潼选了个前后无人的位置。舀了南瓜汤回来,对面就多了个人,谢晗磊,是她这两天认识的饭友,——整个公司也就谢晗磊敢来找她吃饭。
毕竟就她这么一个小废物被她爸塞到邢卓身边,那简直就是飞机上弹琵琶——高调。也不知道都已经默认穿得漂亮妖艳的展潼是邢卓假公济私放在身边的小情人。
展潼坐下后,模式化社交两句,“谢总,这么晚才吃饭呀。吃不少呢。”
谢晗磊说:“哪里哪里,展秘你也是。”
展潼低头进餐,都不想和谢晗磊聊那些有的没的。
没眼力见的男人说:“都没见邢总来吃过饭呢?”
“估计在办公室吃总秘刚送进去的午餐。”展潼边刷手机边说,“老板来了没人自在。而且,老板一直都在国外念书,就高中回来当过一段时间的交换生。吃不惯中餐。”
谢晗磊说:“邢总他挺忙的。”
是忙,平时身边有一个总秘,两个特助。这次就带了一个助理,还有她这个凑数的。
别人做风控看财报,而展潼翻内网上的员工通讯录,把感兴趣的人几岁了、结婚了么、哪里人全都翻了明白。
要是有人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内幕,展潼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但如果是聊工作以外的,她的话就多了。
像谢晗磊虽不那么会说话,但也算个聪明人,和她聊天公事一概不提,只是打听邢卓,今天问:“邢总是哪个学校的?”
这算是问对了人,展潼可是连邢卓养的那只石像鬼守宫叫什么都知道,要是谢晗磊真的爱上老板了,她乐于分享,说:“硕士是沃顿商学院。”
谢晗磊说:“那和我算半个校友。”
展潼说:“哦,你也在国外念书?说不定和老板本科也一个学校,在NYU。”
“NYU?我研究生在沃顿,本科是在国内念的大学。不过NYU的话,那和江畔还是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