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邢卓只是工作上和邢卓是搭档,生活上并不插手,此时也不知道邢卓去哪了,但谢晗磊可能猜对了。
邢卓这个时候大概率是又去找江畔了。
江畔抱着两个犯困的小孩刚回家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
他们小区物业管理还是很规范的,平时都没有外人进来,但鉴于前两次的经验,江畔问:“谁?”
门外一个低缓的男声,“是我。”
“……”
江畔不开门,他又耐着性子,按一下门铃。
再响下来,可能会吵醒刚刚睡下的小朋友,江畔拿上外套,开门走出去。
他们这单元是一楼两户,一层的有个房子空置的,所以江畔就站在楼外,要把话说清楚。
“畔畔,生日快乐。”他还没开口,领着精致蛋糕礼盒的邢卓微微低下头,目光像是带着感情。
邢卓的时间可能和江畔有所不同。
他一点没变,和四年前一样。
江畔看着他靠近,突然想起一些对他来说刻骨铭心的记忆。
“你懂什么。”
邢卓随口说: “我保护你,安慰你。”
太好听的谎言,骗了江畔,也迷惑了邢卓。曾经那是一段好像对他来说很珍贵难忘,所以才一见到江畔就着了迷。
邢卓牵住一动不动的江畔。
回忆流出一点点痛苦,江畔愤怒,又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脑中一片空白,问:“邢卓为什么?”
“嗯?”
“你我之间,不是过去了整整的四年吗?为什么在你看来只是四天、四周?”
为什么他如此理所当然地纠缠着江畔?
邢卓摩擦着江畔的手指停下来,“因为从未忘记过你。你不也是吗?”
重遇后,江畔就一直躲着他,像是怕见到他,忍受了他的霸道、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以邢卓对江畔的了解,江畔这些种种行为,要是没有别的原因,江畔就是还喜欢着他。
毕竟自己因为对江畔的旧情,就念念不忘了四年。江畔应该也是如此。
江畔看着邢卓的表情毫无感情,“我竟然不知道我们之间竟然有如此大的误会。”
邢卓表情瞬变:“误会?”
江畔说:“邢卓,就算养条狗,养了三年,也会有感情。你觉得你连条狗都不如吗?”
再说,重逢那日已经时隔四年,他的震惊、慌张、还有一丝不由自主的苦涩,都被邢卓当做了他的旧情难忘。可是这些本来就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反倒是邢卓,好像这四年从没有过,或者说,他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自动愈合了,可以马上重新开始。
邢卓问:“江畔你觉得我回来做什么的?”
江畔皱着眉眼,表情更凶更不满,好像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你回来做什么呢,纽约才更适合你。”性观念、人脉、法律,和邢卓格格不入。尤其邢家本家还是“国”字打头的生意,邢卓的身份注定了就是个工具人。
“嗯,有些市场对外籍来说是很不方便。”邢卓惋惜一样叹口气,一边无奈说,“所以要娶个中国籍的老婆。”
“你结婚我会祝福。”江畔说,“也祝你早生贵子。”
“以前咒我生不出孩子,现在又祝我早生贵子。”邢卓说,“我何必费那个劲,我就是要和你抢孩子,你能怎么办?”
江畔的脸僵硬了。
邢卓看着他的脸好像思考着般喃喃问:“走法律途径?我是他们的生父,你有胜算吗?”
江畔说:“不就是证明我是他们的母亲吗?”
看着江畔强忍情绪,邢卓马上控制了自己,说:“江畔,我不是真的要他们,我就是想要你。”
难以名状的窒息感袭来,江畔浑身针扎了一样疼,毫无留情地推开他,“是玩了四年现在在我身上转换心情吧。”
“不是。”
“不是也到此为止了。你每一次地接近都都让我觉得很可笑,也很无力。”江畔现在特别后悔,怎么能指望邢卓听他的话?
“你比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还要可恶,说的道理想明白就明白,想装糊涂就装糊涂。”
邢卓一边将他看着,一边无奈地说:“江畔你说得都对,我也都能改。你不给我机会,我不能自己找机会吗?”
江畔说:“别找了。”
邢卓仔细看过江畔的脸,说:“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是吧。我就知道。”嘴角挂起嘲弄的笑意,“江畔你是真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