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邢卓叫江畔带孩子出来找自己。
江畔拒绝。
邢卓说:“那我来找你们。”
又说:“我想他们两个了。”
然后面子也不重要了,去了车钥匙就要去找江畔。
在车库里,邢卓手机进来条消息。
以为是江畔的回复,但却张启岱的邀请,看内容是个什么无聊的聚会。
邢卓回道:“有事,不来了。”
“有好玩的。”张启岱发来一张照片。
邢卓还没点开,就认出了那人的轮廓是江畔。
张启岱为今天聚会预备的热场项目,是个“随便玩一玩”的拍卖会。
事前,他就让人今天带上家里的藏品,一组四个人,每组叫价最低的就砸了。
张启岱带头,每一组都参加了。
当张启岱拿出来是第一幅画,马上就有人问:“是谁啊?”
“都没听过,没意思,拿个垃圾出来。
张启岱还喊高了同组其他拍品的价格,他拿出来的东西理所当然地出价最低。
连着烧了三幅,看张启岱也不心疼的样子,大家算是明白张少爷今天也不是要胡闹,有这些没人要的画兜底,不至于真的毁了真正值钱的东西。
邢卓进去时,张启岱他们正在烧最后一副没人要的画。
邢卓从小就和混迹在各种艺术沙龙,高雅的、精美的、狂放的,培养了他的品味和眼界,也让他能从笔触、颜料、造型众多细节看出一件艺术的出自哪位艺术家。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被火舌舔舐到一半的是邵承岚的作品。
邵承岚是个不入流的艺术家,在世时不吝啬灵感,作品很多,曾经收到过他作品的朋友也多,能被人买到不算难事。
只不过因为苏禹心介意,极少有人知道邢卓的身世,包括他这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生父现在也极少有人提起,更不要说邵承岚这些不值钱、只用于礼赠的作品。
张启岱花功夫收来这些画,又当着他的面烧掉,真的是好不用心。
张启岱等的就是他,看到他来,似笑非笑,偏头对身边的人说话。
和他同一桌的江畔抬起低垂的眼梢,好像是温柔的脸,眼中却没有一丝感情,全是冷漠。
第42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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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邢卓怎么了?”张启岱在耳边得意洋洋地问。
本来对这种傻逼活动很厌烦,江畔一直在忍耐,看到邢卓,更不高兴了。
他本来以为张启岱搞这些糟蹋艺术的行为是为了恶心自己,看到邢卓,才突然明白那几幅画是谁的作品,张启岱这么做又是为了侮辱谁。
他俩不是狐朋狗友吗?张启岱怎么会这么对他?而以他的脑回路肯定又误会了,那束锐利的目光就像是抓住自己出轨了。
——虽然都离婚好几年,但邢卓这种霸道的人还把前夫当成所有物,现在江畔坐张启岱身边,在他眼里无疑于背叛。
正好烦着摆脱不了邢卓,江畔便冷淡地与他对视。
草坪上支起的火焰还在燃烧,邢卓嘴角轻轻一动,似噗地笑了,朝这边走来,几乎都没人发现他们目光交汇过。
有人认出了带着外面微微寒意走进来的邢卓,便惊讶地小声交谈。
虽然都是同龄人,但邢卓作风正经,和他们不算一路人。这种性质荒唐的聚会,从来不会有他的身影,今天来做客,真是让人意外。
邢卓面带笑容,但是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笑容。
张启岱站起来,不甘示弱地笑着,“哦,来了。”
其他人才察觉这两人好像不对付。
张启岱偏过头,“江畔,你和他好几年不见了吧,要我介绍一下吗?”
邢卓对着张启岱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拳。
非常干脆利落、精准,又控制在不会让人晕厥的程度。
张启岱骤然弯下腰,剧痛阵阵、胃里翻江倒海,他强撑了几秒,就要站不住地要倒下。
这吓坏了其他人,几个男人跑上前,胆战心惊地看着好像没准备收手的邢卓。
“邢卓!”
邢卓暂时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右手,微微一笑,将手放下去,没看叫自己的江畔,而是低下头,“张启岱玩我很爽是吧?行,那看你玩不玩得起。”
当邢卓转身要走,其他人纷纷给他让出路。
而赶来的私保稍稍拦了一下他,在雇主家打了雇主,他们不可能就让人这么离开。
邢卓身高这些一米九的退役军人齐平,甚至还要高一些,看人目光非常冷漠傲慢,让人不寒而栗,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