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麟道:“你不是说过薄荷味的鸡尾酒很好喝,其实薄荷叶用来做饮料也很不错。”
“比如?”
“最简单的就是加雪碧。”陈飞麟把刚才在楼下买的罐装雪碧打开,倒在马克杯里,又摘了几片薄荷叶到卫生巾间洗干净,擦拭掉水分后揉搓一下放进雪碧里,搅拌完递给陈洛愉。
陈洛愉在他的注视下喝了一口,顿时睁大眼睛,咕噜几下喝掉一半,把剩下半杯递给陈飞麟。
那时候天气还很热,这杯冰冰的薄荷雪碧被他们一人一半解决了。陈洛愉觉得不尽兴,又下楼去买了大瓶装的雪碧上来。
陈飞麟不让他多喝,说他那两天胃本来就不太舒服,喝多了会难受。他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结果到了晚上闹肚子,拉得腿都软了。
他没把这么丢脸的事告诉陈飞麟,还试了那人做的其它几种薄荷饮料,包括加了薄荷的康师傅绿茶。凉爽的口感简直无法形容,搞得他那段时间嘴巴都叼了,连单美的红豆沙牛乳都抛到脑后。
那时候的他有多快乐,现在心里就有多寂寞。
如果他不曾戳破过窗户纸该有多好,他们现在还能继续做朋友,陈飞麟还能像照顾弟弟那样对他好。
可惜没有如果。
掐灭烟头,陈洛愉拿出手机看时间,该走了。
他俩跟孙红道别,一起打车回到医大东门,钟航直接进去,他则在门口等一位姓何的男同学。
这次的小组作业是六人一组的,这位何同学性格很内敛,又没去过那家酒店,他就帮忙捎对方一程。
戴着耳机站在马路边,他在《一路向北》的歌声高潮中被拍了下肩膀,以为是何同学。回头一看,竟然是蔡诗宜。
第37章 两个人的思念
蔡诗宜笑道:“没想到真能碰到你。”
陈洛愉拿下耳机:“是挺巧的,你怎么会在这?”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朋友在同济这边念口腔学嘛,我刚和她吃完饭。”
陈洛愉点点头,又听蔡诗宜问:“最近好吗?”
牵了牵嘴角,他笑道:“挺好的,你呢。”
“还行,都是老样子。”蔡诗宜把鬓发别到耳后,“你最近有跟飞麟联系吗?”
他已经预料到蔡诗宜可能会提陈飞麟了,不过在真正听到这个名字时还是有点不适应。
他说:“没有。”
“你跟他到底怎么了?”蔡诗宜忍不住叹气,“以前他都没有亲近的朋友,你还是头一个。要是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我也许可以帮帮忙?”
陈洛愉是知道陈飞麟没什么朋友,毕竟那人所有的课余时间不是拿来读书就是打工,可他不知道自己是第一个。
难道蔡诗宜不算?
他没有回答,蔡诗宜以为找到了症结所在,便继续劝:“飞麟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这次他家里出事,要不是车票的问题搞不定,估计也不会告诉我。”
“他家里出事了?”陈洛愉皱起眉。
“嗯,他家承包了一片鱼塘,最近湖南那边一直下雨,雨水倒灌,鱼都死了不少。”
攥紧手里的耳机线,陈洛愉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紧张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前几天,”蔡诗宜回忆了下,“好像是23号下午,他妹打来电话,第二天一早他就请假走了。”
23号是陈洛愉的生日,那天晚上他把陈飞麟叫下来,当时陈飞麟心里一定很着急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跑过去,撒了一通酒疯,还趁醉吻了陈飞麟。
想到那人当时的心情,他忽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蔡诗宜叫了他一声,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眼中的情绪已然控制不住了。
“那他家的情况还好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前天还问他来着,他也不肯细说。但是他家的情况你也应该猜得到。”
蔡诗宜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又叹出一口气。
是啊,陈洛愉当然清楚,陈飞麟家里的水稻和鱼塘是用来维系一家人生计的,现在鱼塘受了灾,他怎么可能会好?
喉咙泛起一阵酸,陈洛愉克制住情绪,对蔡诗宜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没事,”蔡诗宜冲他笑了笑,“他真挺不容易的。”
“嗯,”陈洛愉用力点下头,“我会找他。”
等蔡诗宜离开后,陈洛愉立刻打陈飞麟的电话,却发现耳机线已经被自己攥到变形了。他把耳机拔出来,直接听听筒,可那边响到断线都没有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