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吗?”我说,“这个家暴至死案没什么大不了,我可以给你讲更多细节。”扣 二Ⅲ棱馏二Ⅲ馏
“想听。”林诀还是温温柔柔的神情,“但是下回吧,你爷爷回来了。”
我赶忙往楼下看,老头子的环卫服鲜亮扎眼,正两手提着塑料袋往楼梯里走。
我踉跄站直了,转头问:“准备好了吗?”
林诀一笑:“嗯。”
这天傍晚的演戏十分成功。
我爷喘大气儿爬上七楼后,一抬眼就看到我和林诀脑袋凑一块儿对着试卷争论不休。这个他装门上锁也要防的男人,此时一手搀扶着他的孙子,一手拿笔在稿纸上写算,俨然和他宝贝乖孙已经很熟的模样。
我爷爷叫我:“小宝?”
我条件反射般“啊”了一声,佯装才发现爷爷已经回来了,攥着试卷把头一次打上照面的两人互相介绍一番,解释道:“我在屋里闷得慌,就来走廊上边写边等你下班,正好碰到林诀也在。”
老头子点点头,局促地“行”了两声又“好”了两声,招呼我回家吃饭了,等会儿该凉了。
回到家,关上门,我爷着急忙慌:“他干什么的?”
“画画的,准备出画集了,来这收集素材找灵感。”
我爷一听,了然了,叮嘱我道:“人心隔肚皮,走廊上说说话可以,他要是来敲门,别开。”
...哎,钥匙都给他了,还敲什么门啊。
但我使劲儿附和,唱起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爷爷没回来。”
老头子笑骂道:“没个正经。”
时间:复查前倒数第二天傍晚。
地点和人物不变。
今天秋风更凉了,我连着打两个喷嚏,揉揉鼻子对林诀道:“太努力了,我爷要是不同意你陪我去,我就当场把石膏敲了,早看它碍事儿。”
林诀穿得比我还少,他凑近我一步,从后半搂半抱地罩住我,问:“今晚有么?”
我一下子没忍住,笑话他道:“好卑微的金主。”
有没有爱做自己说得不算,得问拿钱的小情人同不同意。
“晚上要写一套理综和一套英语,十二点之前写完就有。”
林诀叹气:“算了,还是明天白天我直接动粗吧。”
我乐得不行,往后顶着屁股蹭他:“你现在就动。”
腰被他一把掐住,掐得我一个激灵,痒死了:“撒手!”
“还扭,”林诀勒紧我,“当心被就地正法。”
我顺着他的话,幻想他把我摁在这条走廊的地上强迫我给他口交。小说里看到过这样的情节,此时他应该在手指间夹一支烟,带着火星的烟灰会落到我头发和背上,撩起我一阵战栗。
突然很想接吻。
明明在出来前已经亲了很久,还被林诀边吻边问:“这么喜欢么?一亲就变得好乖。”
又一阵秋风吹过,我情不自禁一抖,又抖出一个喷嚏来。
林诀轻笑道:“回屋吧。”
我摇摇头,看见对面的楼里有好几个人发现我们了,正眼儿斜眼儿,充满打量两个男人抱一起,多大的八卦啊,这样艳情的舌根嚼起来多带劲儿。
我反手推推:“起开。”
林诀就起开了:“怕说?”
“我没什么好怕的,可要是传到我爷耳朵里,他听了要闹心。”
话刚落下,就看到我爷爷一抹亮橙出现在灰呛呛的暮色中,我忙扒拉林诀:“进入备战状态!”
今日的戏比昨天的还要足。
我爷气喘吁吁爬上七楼,见房门大敞,一进屋,就看隔壁那个他叮咛嘱咐不管咋滴都不能给开门的男人,正大大方方坐在我们家客厅里,手持榔头和铁钉,在给我修拐杖。
老头子把我和林诀猛瞧:“怎、怎么回事?”
林诀立刻站起来,谦谦君子似的:“伯伯。”
我残障在小板凳上,指指断成两截的拐杖:“有老鼠,没把我吓个半死。打的时候我没摔跤,但是没控制住力道,拐杖折了。”
林诀挂着招牌微笑,接台词道:“又在走廊碰上,我听小宝这么说,就想试试看我能不能修好。”
我爷爷:“小宝?”
“爷,买点老鼠药回来吧,”我装听不懂我爷诧异我竟让别人叫我小名,无辜道,“老鼠真的太他妈吓人了。”
当晚拐杖被林诀叮叮咣咣敲了块儿铁皮修补好了拐杖他搞断的、铁皮榔头铁钉他买的、老鼠瞎编的、主意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