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蕴喆可不想评价许靖枢安分,但他似乎确实没有半夜玩游戏,面对好友好奇的打探,他回答道:“不知道,他睡上铺,没听见什么声音。”
“这样……”李爽摸着下巴揣摩,猛地又想起一事,瞪圆眼睛问,“不对,原来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谭学松呢?他怎么不见了?”
想起这事许蕴喆便冤得很,于是把老师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
李爽听完吃惊道:“我靠,你半夜不好好学习,玩游戏呀?!”
“我没玩游戏!”许蕴喆不满地说,“我只是偶尔看一看视频而已,而且基本都戴着耳机,也不知他怎么想出我玩游戏的。”
李爽看他这么愤然,诧异得愣了两秒,末了讪讪地笑了笑,担忧地说:“得,你这被误解为玩游戏的,要和一个真玩游戏的住一起了。”
许蕴喆听罢,无话可说。
许蕴喆固然为被冤枉的事愤愤不平,可仔细想想以后,也只能抛之脑后了。
反正,他和谭学松在这段时间里基本没什么交情——不过正因为没有交情,他才为对方的主观臆断感到不快——以后会有交情的几率也很小,谭学松搬走后,他们算得上是陌生人了。他犯不着为与陌生人之间的误会耿耿于怀。
至于许靖枢搬到201室以后,会不会因为没有宿管监管而通宵达旦地玩游戏,许蕴喆也管不着。他认为自己不是谭学松那种人,不会因为室友玩游戏而感到压力重重,无法安心学习。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许蕴喆的心里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推测:他觉得许靖枢应该不会在半夜里为了玩游戏不睡觉。可是,许蕴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测。
不过,有一点许蕴喆倒是和李爽一样——他为许靖枢的入住感到担忧。因为许靖枢的目的太明确了,而许蕴喆完全预料不到他能够多直接。许蕴喆以前从没有想象过,会有这样一种“难相处”的人。
倪宗诗离开后,许蕴喆身边的座位空了出来。
上午最后一节课开始前,许靖枢出现了。
他和早上一样,直接坐在许蕴喆的身边,转身面对许蕴喆,说:“哎,中午帮我回原来的寝室搬东西吧?我的东西很少,两个人一起搬,一趟就搬完了。”
他这完全不是请求和拜托的语气,而且语气完全势在必得,许蕴喆正低头解一道题目,听罢真想指责他没有礼貌,可刚转头,便看见他趴在课桌上巴巴地看着自己,反而让许蕴喆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好吗?”许靖枢问。
许蕴喆悄然地沉下一口气。
对于同学的请求,哪怕彼此只是普通的相识程度,只要对方开口,许蕴喆从来没有拒绝过。至于他看不惯的人,他们也不会开口拜托他些什么。许蕴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好地向许靖枢表示不愿意和他相熟了——无论从是语言还是态度,难道许靖枢没感觉到?总不可能,是他没有表达清楚吧?
许蕴喆万分不愿答应他,即使这不是什么大忙。面对他的满脸期盼,许蕴喆沉吟片刻,说:“好吧。”
“太好了,那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吧!”许靖枢说,“吃完去搬东西。”说完,他起身走了。
就这么的,许蕴喆算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两件事。
搞什么鬼?——许蕴喆在心里骂了一声。
因为答应了许靖枢中午要帮忙搬东西,老师宣布放学后,许蕴喆立刻合上了书本。但他转念一想,又觉不对,于是从桌上找出模拟题集,翻开来若无其事地刷题。
可是,许蕴喆已经写了两篇阅读理解,还没听见许靖枢的动静。他忍不住回头,发现许靖枢将身体猫在课桌下。
许蕴喆一看便知他正在做什么,起身把手机和饭卡揣进包里,径直走到许靖枢的面前,敲了敲他的桌面。
闻声,许靖枢猛地抬头,咚!他的脑袋撞在桌子边沿,痛得他惨叫了一声。
那声音许蕴喆光听着也觉得痛,脸色顿时僵住。
许靖枢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冲他笑。
“你不是说要搬东西吗?”许蕴喆瞥了一眼他的手机,他果然正玩游戏,“走不走?我中午还要睡午觉。”
“立刻!”许靖枢按下手机主键将游戏退至后台,起身道,“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