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尧:“蒋松他妈叫林老师哥,大概就这个关系,叫什么?”
在这个事情倒也不能怪江念尧,他从小跟着江屿,吃大锅饭长大,身边最多的是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再往深了复杂的,他没见过。
江屿无语地叹出一口气,说:“得,我知道了。”
江念尧扣上安全帽,坐在小电驴后座等江屿开车。江屿从口袋里摸出无线耳机,蓝牙连上手机后,直接塞进江念尧耳朵里。
回家路上,江念尧被灌了一脑子童声儿歌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林瑟舟打开家门时已经十点过五分了,这个家在静夜里冷冷清清,不存在本该拥有的烟火气。
林瑟舟脱了鞋和外套,忘了开灯。
蒋松不拘束,进这个屋子比进自己家还随意,他连鞋也没脱,直接越过林瑟舟打开了客厅所有灯。
依旧空无一人。
蒋松没看林瑟舟的表情,他撇嘴,十分欠揍地说:“没回来啊。”
林瑟舟没回话。
蒋松继续作死,“第五天了吧?舅舅,你们吵架了?他在外面干嘛?住哪儿啊?这不会……”
蒋松一连串十万个为什么差点把自己问得流落街头。
“蒋松,”林瑟舟冷冰冰地说:“闭嘴,洗澡,睡觉。”
“……”蒋松不敢造次,“哦。”
第3章 老板的小心思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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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舟有个男朋友,到这个月为止,正好谈了七年。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道坎。
这个坎迈得过去,情感如常,迈不过去,一拍两散。
林瑟舟正在经历。
林瑟舟给夏禾秋发了条微信,其实他们俩已经很久没聊了,如果微信没有置顶功能,林瑟舟恐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夏禾秋的头像位置。
等了五分钟,没收到回复消息,林瑟舟把手机摆在床头柜,去洗了个澡。林瑟舟给自己限定了时间,只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他给夏禾秋打了电话。
电话在自动挂断前最后一秒被接通,好像那人有意为之。
“喂。”夏禾秋那边十分热闹。
林瑟舟有心理准备,问:“你在哪儿?”
“喝酒。”
好一个答非所问。
林瑟舟疲惫地揉搓眉心,“今天晚上回来吗?”
夏禾秋在轰鸣的蹦迪音乐中大声说:“不回了,一身酒气,打扰你休息。”
“嗯,”林瑟舟觉得吵,但还是继续往下问:“过几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夏禾秋:“吃什么名义的饭啊?”
“我们七年了,”林瑟舟说:“不需要纪念一下吗?”
“你居然会藏这种心思,”夏禾秋大笑出声,“行啊,吃吧。具体时间,在哪儿?”
林瑟舟:“时间和地址我发你微信,记得看。”
“行,”夏禾秋似乎又灌下一瓶酒,说话声都不怎么稳了,“你还有事儿吗?”
“没了。”
“那我挂了,再见。”
这顿饭是林瑟舟提早了半个月才跟餐厅预约排上的号,据说那边主厨的手艺不错,他原本很期待,可现在往冷水里滚了一遭,什么情绪都没了。
对了,预约成功那天林瑟舟就想跟夏禾秋说,可就是在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们俩吵了一架。
林瑟舟没在吵架中占上风,他甚至没说几句话,夏禾秋单方面冷战,摔门而出。
有些事情想多了就头疼。
林瑟舟躺在床上,有失眠的趋势。
他今年三十六岁了,在二十八岁那年跟父母出柜并且得到理解。父母对林瑟舟只有两个要求,第一不要乱搞,第二尽快定下来。
到了二十九岁,林瑟舟刚好认识了夏禾秋。
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过程,决定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感情还好,可以稳定下来,但这种稳定是趋于表面的。
林瑟舟自诩不是个有情趣的人,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只剩操心学生了。彼此的工作体系不在一条线上,聊不到一起,热情从来没有点燃过。
林瑟舟并不在乎这些,普通人的生活,平淡才是晕染情感的色彩。
所以这应该不是问题的关键。
夏禾秋的态度一直很淡,从在一起开始就淡,这两个月直接降到冰点。这个时候,林瑟舟回头看,发现他们的问题从源头开始就存在裂缝。
好像一场持续时间不短的‘露水情缘’,意在肉体沟通,满足各自的需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