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你。”
“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你发.情了。”
“许未。”江砚白伸出手指,轻而缓地勾勒着许未的脸颊,顺势而下,挑起了他的下巴,“还是说你在骗我?”
“喝酒装醉、蓄意勾引……”
“许未,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
江砚白就是个妖孽,他是傻了才招惹他。
许未被他逼问得狼狈不堪,恨不得落荒而逃。可他却是是欺负了人家,把人糟蹋成那副样子,都不好见人了……如果说是意外,未免过于渣男。
最后许未只能心虚地硬着头皮说:“那……先佘着?”
当时他都不敢去看江砚白的脸。
后来他借口肚子饿,仓皇起床,鹌鹑般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一连洗了几把冷水脸。
再后来,许未开始躲着江砚白,上午大家一起漂流的时候,他特意坐了另一只皮划艇,离江砚白远远的。
然而漂流完大家上岸时,看到江砚白因为被水浸湿而变得几乎透明的衣料,以及在那之下犹抱琵琶的大片牙印后……
后下皮艇的许未在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脚底打滑,一不小心跌进了水里,湿了个彻彻底底。
回去的路上,许未不想跟江砚白坐一起了,但车上的人默契地分好座位,只给他让出江砚白身边的位置。
许未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的一路的,从前他大家的调侃不甚在意,有时候笑笑,有时候太过界了会澄清。
只这一次,他安静如鸡。
他选择了最怂的应对方式躲。
下车后不敢跟江砚白道别,到宿舍了不敢回江砚白信息,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也在躲江砚白。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课,他脑袋晕晕乎乎的,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有点儿大飘。
草。
他这是怕出了生理性.反应?他许未真有这么怂???
是的。
真这么怂。
在教室里看到江砚白的瞬间,许未腿有点软。他甚至有些想翘课。
“早。”江砚白已经看到了他。
许未只好点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早饭吃了吗?”江砚白问。
许未当然没吃,但他又点了头。
一时沉默,两个人就干坐着,谁也不先开口。
“哥你作业做了吗!江湖救急!救救孩子!”林征忽然跑了过来,看到许未仿佛看到了亲人。
江砚白的作业他是不抄的,因为这狗人装得不行,每次都写得跟标答一样,抄他等于自曝。
许未一脸木然:“……”
林征:“你不会没写吧?”
自从许未住宿舍后,逃课都少了,又经过上次月考那大半个月的卷王行为,大家都以为他金盆洗手弃暗投明了。
林征也这么以为,所以第一时间来抱大腿。
许未:“有哪些来着?”
“语文两套卷子再加三篇八百字周记;数学三套卷子加习题册两个大章;英语两张学习报再加两篇作文一百道完成句子练习题;物理还有……”林征开始了滔滔不绝地报菜名模式。
许未:“这么多?”
林征:“那不然咧?”
许未:“逼死人等着当纸钱烧吗?”
林征:“……”
许未:“摆了,我又没死。”
林征:“…………”
林征竖起大拇指:“真的勇士。”
借不到作业林征立马投奔新的大佬,抱着顾言礼,求他帮自己分担赶作业的重任。
许未远远地看戏,都看笑了。
直到他眼前出现一只手。
“?”
“拿来。”
“什么?”
“作业,我帮你写。”
许未笑不出来了。
“至少物理作业不能不写,严老师会发飙的。”
许未想了想,在中午不能吃饭被留到办公室赶作业和让江砚白帮忙写作业之间徘徊了三秒,决定选择前者。
他摇头:“没关系,又不是没被罚过。”
“习惯了。”
江砚白不再坚持。
又是沉默。
许未尴尬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热,手心发虚。
难不成尴尬也能形成躯体化反应?
许未不知道,他现在只想趴着。
他没骨头似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皮子开始打架,迷迷糊糊中他的肚子好像在咕噜咕噜的叫唤,还挺响。
好饿啊……
又不想动,好困,好难受……
今天空调多少度?为什么还有点热?
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大课间,同学们都下去做操,只有许未还趴在教室里装死。
等人走空了,他才有气无力地抬头。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烫得眉心一跳。
这不正常的发热……
该死,他不会真的发.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