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真好。”老白笑道。
“比在ktv唱的好。”老大指着他手里的吉他:“厉害的小子啊。”
晚会结束之后,众人闹着要去庆功,老大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老白。
书记看到他寻觅的模样指着后门道:“白常被系花叫到那边去了。说是想要来个彻底的告白。”
脑中立刻一片空白,他连忙拉开后门追出去。
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
许清川早早的离开了,沈辞带着莫醉去了天台,而他在各处寻找老白,却怎么都找不到。
打电话过去,也是暂时无法接通。
就在他急的快要扔手机的时候,看到老白和系花站在水池旁,系花小声呜咽着,老白站在她面前,一脸愧疚。
他听到老白说:“对不起,不能回应你的心意。”
那系花看着老白,今日她上台表演,面上带着妆容,本就是美貌的人,这样一流泪更是梨花带雨。
“对不起。”老白又说。
他像是真的很愧疚一般,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敢看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只是小声哭泣,也不说话。
常松觉得他们两个像是两尊雕像,白雪中女孩子的身影是单薄的,老白的身影是朦胧的。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白常拒绝旁人。
他一直都以为他是水,温柔的不带着任何的冲击性,旁人对他只有信任,所有人都相信着他,他绝不是一个随便会把秘密告诉别人的人,所有人都知道。
可同样的,常松法发现了,他的小白其实是一个很心狠的人,对旁人的感情丝毫不动心,那女孩那样哭泣,他都只有一句对不起,他不对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抱有期望,更不会给旁人期望。
他的心很硬而且带着几分狠意,对待旁人是这样,对待自己也是这样。
就像他说的那句话,喜欢一个人就要在结束前一直和他在一起,等到那个人找到喜欢的人,就一切都结束。
他是睿智的,是果断的,同样也是残忍。
不给旁人机会,也丝毫后路都不留给自己。
有那么一刻,常松有些同情那个系花,她可能以为自己喜欢上的是春天的湖水,明净温和,旭日暖暖,百花盛开。可是靠近之后才发现,那个人确实如春天般温和舒然,只是那湖水……却是寒潭。
他越是温柔,心里就越是平静,死水一片。
常松突然有一点悲伤,他好像突然发现自己在小白心里没有那么特别,他引以为豪的那一点点不同,其实不过是那个人对他一点点的放纵而已,他从来不是那个人的特别。
系花哭着跑开了,白常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最后,还是吃力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了,叹息出口的时候,他自己笑了。
好像已经七老八十的人了,叹口气都这么有沧桑感。
系花说,她很喜欢他。
他知道,但是,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回应你的心意。
系花说,在教学楼前,我的东西散了一地,是你过来帮我捡的,还不嫌弃我包里面掉出来的卫生巾,我当时羞愧的不得了,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我笑,要我小心一点,走路不要急。后来,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说的问题我没有听懂,大家都在看我的笑话,想让我撒个娇给教授,其实我不想那么做,我不想做那种被大家围观的大猩猩,你明白吧,那种感觉,也是你帮我解得围。还有一次,我饭卡没有带,也是你帮我刷的卡。还有在图书馆,还有在学生会。
系花说,我不觉得感情是什么大风大浪,只是这样一点一滴累计起来的也很美,像大海。
系花说,我以为你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系花说,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他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对不起,真的,他能说的就只有对不起。
不能回应你的心意,真的很对不起。
他仰头看着上空飘下来的雪花。
心里难免翻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命中注定吗?
他身边也有一个人,整天逗他笑,每天粘着他,他一笑那个人就高兴,他稍稍一不舒服,那个人就火烧眉毛,孤单的时候他在,高兴的时候是因为他在。会帮他解围,会给他刷饭卡,会帮他收拾东西,会帮他借书。
感情不是什么大风大浪,只是这样一点一滴累计起来的也很美,像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