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看见折哲跟秦恒从顶楼下来的时候,简直要给他跪下来叫祖宗。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赵岩把折哲送到之后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走了。郑荣霖自然没睡,他抱着笔电在一楼客厅,边等边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他表现得倒没有像内心一样焦急,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屏幕皱眉,只应了赵岩,然后便一言不发。
折哲庆幸郑荣霖没有质问自己,也没有歇斯底里,毕竟他比说好的回来时间要晚了整整一个小时,郑荣霖不找茬,折哲也乐得不解释,他现在身上黏腻得很,急需洗一个澡,于是也不跟郑荣霖打招呼,换了鞋就朝楼上去了。
“站住。”郑荣霖这才开口,然后命令道,“过来。”
折哲讨厌郑荣霖这么跟自己说话,他也不听他的,连头都没回,仍径直朝楼上走。
郑荣霖自折哲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儿,赵岩走后味道不仅不散反而越来越浓,那就只能是折哲身上的了,他抽烟了?他哪里会抽烟?郑荣霖被烟味儿熏得头疼,偏偏折哲又开始跟自己对着干。
他已经努力压制自己的脾气了,才不至于拍着桌子喊出这句话来,他压着声音,“你要是想一晚上都没的睡,你现在就上楼去。”
这样的震慑还是管用,折哲双手紧紧捏着拳头,气鼓鼓地咬着牙,但还是转身又从上了一半的楼梯上折了回来。郑荣霖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等他了,折哲在郑荣霖面前站定,他虽然这几年有长个儿,但还是比郑荣霖矮着小半个头,即使抬头与他对视,气势也差着一大截,更别提他现在气鼓鼓的样子,在郑荣霖看来已经是可爱得让人发不出火来了。
但是该管还是得管,郑荣霖问他,“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烟味儿?抽烟了?”
其实刚刚赵岩送折哲回来,在车上她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她说,你身上烟味太大,郑总知道肯定要问,你想清楚怎么说辞,我是帮不了你。
折哲不以为意,女人的心思感官总是比男人细腻,他又把车窗开了小缝吹散味道,回家郑荣霖怎么会察觉?
但是他还是察觉了,折哲理直气壮撒谎,“我没有。”郑荣霖低头去嗅他身上味道,闻完又掰了人的嘴闻,折哲嘴里是淡淡的薄荷味儿。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折哲平日没有饭后含糖的习惯,这会儿可不是在掩饰什么?他只不过把人放出去半个晚上,这小东西就开始放肆了,真是管不了了。
“你没有?你没有含什么薄荷糖?你不是不喜欢薄荷味儿吗?别跟我说什么要保持口气清新,你要是回来肯主动给我个晚安吻我还信你这套说辞,可是你肯吗?你在我身边长了5年,你以为我会看不出你撒谎?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郑荣霖越说越气,捏着折哲下巴的手也不自觉用力。
折哲可太委屈了,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自由可言了,他只不过跟朋友出去吃个饭,出于好奇吸了半支烟而已,怎么回来就要挨这样的训斥,郑荣霖就像一个顽固的家长,折哲觉得就算他爸爸还在,也不会像郑荣霖这样管着自己。
“我翅膀硬了?我有翅膀?还没长出来就被你折了!别说什么你对我好了,别再搬出你那套假惺惺的说辞了,你的心思又干净多少?你跟郑荣薇把我要来为的什么?还不是养大了等着被你操!”折哲猛地拍开郑荣霖的手,他越说越激动,激动得声音都开始抖,“要说这是命我也认了,谁让我父母双亡呢,你跟郑荣薇把我养这么大我该感激的,可是为什么让我用这种方式报恩,郑荣霖,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第二十章
郑荣霖当然知道自己恶劣残忍,但这话从折哲的嘴里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他心头一颤。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喜欢折哲,非他不可,可那小东西偏偏喜欢别人,他从小强势,怎么可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拱手让人呢?
更何况折哲还不是别的他稀罕的小物件儿,那是他郑荣霖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别人觊觎一个试试?
郑荣霖本身没理,让折哲激得说不出话来,俩人面对面对峙着,颇有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茹妈赶巧儿从厨房出来,端着一个白底蓝花的青瓷小盅,里面装着新盛的梨子银耳汤。客厅气氛微妙,茹妈见的多了有些见怪不怪,她把甜汤放在茶几上,对着郑荣霖说,“先生,您让给太太熬的甜汤熬好了,先让他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