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时笑着说,“走吧,去吃饭。”
许便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大步来到他面前,挨着他往外走。《taozihuang》
接近午休时间,工位上的员工都有些懒散,但许家两个少爷还是头一回同时出现,皆边假装忙活边打量。
许家两兄弟外形都很出众,却是不同的类型,若用花卉来打比方,许打小精致漂亮,无疑是一株养在温室里最娇贵的蔷薇,明晃晃告诉别人他的矜贵。
而许冬时更像古典的木兰花,清淡优雅,就连释放香气时都是恬静的,其实不单他的外貌温润似木兰,他的性格也如此。
大部分时候许冬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哪怕遇到再棘手的事情也能镇定自若地处理,是很能抚平躁郁让人静心的存在。
这样两个截然不同气质的人并肩而行,实在是很养眼的画面。
许冬时本来是想带许去附近的酒楼用餐,许却主动提出想去公司的食堂看看,“反正我过几天也要过来上班,现在就当提前熟悉环境了。”
许作为许家真正的继承人能这么积极行事实属难得,许冬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因为还没有到休息点,食堂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许冬时跟管理员要了两个托盘,跟许在窗口挑起菜。
他平时都是让助理下来打饭,极少自己过来,管理员还以为他是来检查工作的,一脸严肃,他颇为好笑地介绍,“这是小许总,带他过来瞧一瞧而已,不用紧张。”
管理员战战兢兢地喊,“小许总。”
许凑到许冬时耳边小声说,“哥,你平时在公司是不是很凶,怎么感觉大家都怕你?”
许冬时忍俊不禁,让管理员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和许打了菜,找了角落坐下来。
不多时,就有三三两两的员工结伴而来,见了他们两个都忍不住偷瞄。
许冬时往嘴里送了口饭,见到许没怎么动筷子,问道,“不合胃口?”
许唔了声,“有点咸。”
公司食堂要调和大众口味,大多数都下了很多调料,确实算不上太可口,许冬时这几年吃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但许是真真正正娇养长大的,在吃食方面挑剔无可厚非,想了想,他说,“要不我跟你去外面吃?”
“不用了,我下午没事可以自己解决,”许抿出个甜笑道,“哥,我们好长时间不见,不如跟我说说你这几年的事情吧。”
“我能有什么事,每天两点一线,跟大家都一样。”
许顿了顿,“那哥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许冬时闻言心里莫名跳了下,他知道是因为傅驰的事情自己过于草木皆兵,缓了缓笑道,“我的朋友都是以前那些,不过因为公事倒认识了些新的人。”
许哦了声,不知道为什么许冬时觉得许似乎不太高兴。
打小许就黏他,除了在校学习外,许冬时大部分时间都扑在了许身上,身边总是跟着许这条小尾巴,每个周末也基本被许占满了,这就导致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跟别人社交。
许小他六岁,他读初中时许刚上小学,知道不能跟他一个学校,在家里闹了个天翻地覆,还是许冬时哄好的。
两人近乎形影不离,这种情况直到许出国才有改变。
如今许才回国一星期就已经不止一次提出想要许冬时搬回许家住,皆被许冬时婉拒了。
他很感激许如此看重他这个挂名哥哥,但人长大了就得有自己的私生活,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而且他也不想被人恶意揣测他接近许是另有目的了。
许冬时没有让许久等,吃了个七分饱就跟许离开。
站起来时他不经意看了眼许的腰侧,微微抿唇布料的掩盖下有一块狰狞的旧疤,那是被开水烫过后留下的痕迹。
而这道疤的始作俑者,是许冬时。
每每想起这件事,许冬时都愧疚不已。
那时他十六岁,正在读高一,因为周末跟朋友约好去看电影,就忘记了答应过跟许一起拼乐高的事情。
等看完电影回家许缠着他生气,他歉也道了,人也哄了,可许还是不肯罢休。
许冬时因为感激许家,对许这个弟弟可谓是百依百顺,但他不是毫无脾气的泥人,许不依不饶他也有点不耐烦,可还是沉着性子去厨房给许泡牛奶,结果他刚按完开水,准备调水温的时候许冲进来拉了下他的手。
拿在手上的杯子一倾倒,半杯滚烫的开水都洒在了许的身上。
帮佣听见惨叫声进来时许已经疼得快晕过去了,而许冬时也不知所措,人是送医了,皮肉烫了个几分熟,从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
虽然这件事许要占一半的责任,但因为许冬时有“弄丢许”的前科在身,他在许家就更是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