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镜记者除了外景采访,准备提问大纲,办公室的工作基本不涉及,像报表、报告、文书之类的事都不归他管,而且采访才结束,第二期选题还没定,不知道他加哪门子的班。
心里揣着明白,宋玉风却贴心地没点破:“那你现在准备下班了吗?”
“差不多了,”任南野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宋主任要请我吃饭吗?”
宋玉风唇线一勾:“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任南野说:“你定。”
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宋玉风说:“那吃粤菜吧,之前老何介绍的一个店,味道不错,去尝尝。”
“行,”任南野对这个提议很满意,他拿好外套,站起身:“走吧。”
这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司马昭之心,想到这里,宋玉风背对着他缓缓笑起来:“等等,我把审批单收好。”
宋玉风伸手,去拿柜子最上层的老旧文件盒。
天气逐渐转热,他今天穿了一件真丝掺绒的薄毛衣,手抬起的同时衣摆就跟着扯起来,露出腰间一小截。
任南野一瞥,将那处的好风光尽收眼底,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他还是看清楚了。
侧腰的肌肉富有力量感,线条十分漂亮,跟他想象中一样。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裤沿上方的那条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任南野呼吸一紧,目光变得灼热。
哐当声响,宋玉风手滑了一下,盒子反而推到更里侧。
“我来。”任南野走过去。
宋玉风站在原地不退不让,后方猝然探出一只手臂,盖过他的头顶,任南野只好站去他背后,几乎要把他圈在怀里。
任南野贴得很近,完全突破了人与人之间的亲密距离,宋玉风不由得绷直了背脊。
“这么多的文件盒,你要哪个?”任南野压低身子,独属于他的气息拂过宋玉风白皙的后颈。
“第二排,贴着审批单资料库的那个,”宋玉风呼吸轻缓,脸色稳得看不出一丝端倪。
再向前一步,任南野垫高脚,胸膛撞到宋玉风的背,他故意磨蹭,慢条斯理地扒开一排文件盒的缝隙,手指轻点在盒子边缘,试了好几次才取下来。
“单子给我,”就着这个姿势,任南野朝他伸手:“我来放。”
宋玉风转头,孔雀蓝耳钉迎光一闪,他反手递给他。
背后的人靠得更近,大腿根若有若无碰着宋玉风的臀尖,鼻梁几乎贴到了他的发心。
任南野的男性气息混杂着飘在空气中的沉香,形成要命的荷尔蒙。
四周太过安静,他们彻底和外界分隔,耳旁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和怦怦心跳。
“啊!”大门嘭一声撞响,后头传来范小西惊恐的声音:“你、你们干什么?”
范小西见鬼般瞪大双眼,真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这个视角太他妈刺激了。
任南野一只手撑住柜门,手背的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下半身仿佛严丝合缝地和宋玉风贴在一起,这种姿势,无论怎么看都像野哥把老大怼到墙上……少儿不宜。
任南野转过身,衣服裤子整整齐齐,他一脸云淡风轻:“多大个人了,别老是咋咋呼呼的。”
说罢,他动作娴熟地放好文件盒,双手插进裤兜,走之前碰了下宋玉风的胳膊:“走了,宋主任。”
宋玉风看起来更是规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路过范小西时拍了下他肩膀:“时间不早了,范老师早点回家睡觉。”
两人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也不理会编辑室里独自凌乱的范小西。
来到地下停车场,今天宋玉风换了一辆车,没红色迈巴赫那么张扬,但同样价值不菲。
坐进白色保时捷的副驾驶,车内昂贵的设计很是精巧,前窗当间置了个四方盒子,塞了几枝木料,钻进鼻尖的香气清幽淡雅,尾调携有柑橘的蜜韵。后座的椅套清一水手工定制,任南野唇边浮现了隐约的笑意。
“笑什么?”宋玉风放下手刹,单手倒车,偶尔瞟两眼后视镜,熟练地从极窄的车位往后退。
“没什么,”任南野环视一圈,感叹道:“就是觉得有钱真好。”
话头中肯,语气坦诚。宋玉风却说:“你不像在意钱的人。”
任南野先是一笑,再挑了挑眉:“哪看出来的?”
宋玉风目视前方:“腕上没表,衣服裤子不讲究牌子,蹬一双回力就敢出门,放眼整个电视台没一个像你这么穿的。”
这话不假,这个行业大部分的人看起来都挺光鲜亮丽,有车有房是基础,浑身名牌是标配,有钱的可能是富二代,穷的可能没背景,但平时共处一室,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