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你就在路上随便找家酒店把我放下来吧,我跟你们回去岂不是打搅你和腓崽好事儿?”许文清笑嘻嘻道。
闻言,林腓面色有些异常,耳尖飞速泛起红意,警告性咳嗽两声,示意纪霁别乱说话。
身为人精的许文清怎么不会察言观色,一看林腓这么异常的反应,许文清就明白了。
“是我不对,没挑好日子。”许文清连连道歉:“打搅两位好事儿,改天我请客,既是道歉也是道谢。”
“不用。”纪霁冷冷道。
看着许文清这一副耍活宝的样子,林腓心底更加担心了。叹了一口气,林腓沉着声问道:“你和陆庭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随意靠在椅背上的许文清身形一僵,笑意也凝固在脸上,随即慢慢消失。
“也没什么的。”许文清语气轻松,脸上也重新展露笑颜:“就是我不想跟他过了而已。”
林腓板着脸,“你若是当我是兄弟就说实话。”
过了半晌,才听见许文清幽幽的声音传来:“玩腻了呗,男人变心不是很正常吗?”
许文清抬头,看见林腓的模样没忍住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愤怒呢,就不怕我骗你啊?”
“我只相信你的每一句话。”林腓郑重道。
眼前这人是他唯一的兄弟,林腓自然会选择无条件信任。
许文清一脸欣慰与感动,有这一句话,哪怕以后为林腓赴汤蹈火也值了。
“腓崽你其实不必如此担忧。”许文清倒是看得开:“长痛不如短痛,就此和陆庭一刀两断也是对我好。”
他许文清潇洒一生,自然拿得起,也放得下。
却为陆庭遭受过多少流言蜚语,现在分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纪霁自然不会不懂礼数的真把人丢在酒店,而是回了离得更近的林家别墅。
兜兜转转今日还是回到这里。
林腓把许文清安置在了客卧,洗过澡后便沾床就睡。
真有人睡这么快?
原本林腓还想劝劝他的,目睹他睡着的全过程后,顿时惊讶地觉得不用了。
蹑手蹑脚关上灯和门,林腓回到自己房间,还有一个**不满的臭脸怪等着他安抚呢。
察觉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消失后,沾床就睡的许文清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只是眼泪克制不住地就流了出来。
不过片刻,枕头便湿了一片。
他又没有家了。
十三岁时,他没了第一个家。
二十三岁时,他没了第二个家。
看来还是他许文清这人命不太好,注定没家,活该孤寡一人。
翌日。
等林腓醒过来时已经正午,好家伙,昨天才正常上一天班,今天就迟到半天。
林腓刚摸着手机,就看见上司给他发来好好休息的信息。
如此关爱员工的公司,资本主义看了都得流泪!
再一翻看闹钟,果不其然,全部被关了。
气得林腓一蹬腿,却扯到腰了,疼得林腓半天都没缓过来。
可恶的纪霁。
他是狗吧!
腰痛,屁股也痛,支起身坐起来,轻飘飘的被子便随着身体滑落下去,露出身体上星星点点的痕迹。
有些是新增的,有些是陈旧好几天的。
林腓倒吸一口凉气,倚在床头缓口气,侧过头,就看见床头柜上大喇喇摆着的兔尾巴。
现在他看到这玩意儿就头疼,就这么一个小东西,怎么能有那么多种功能,纪霁喜欢的不得了。
林腓伸手握住它后朝四周看去,有没有地方可以把这东西藏起来。
就在此时,碰见纪霁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林腓尴尬地怔愣住。
纪霁神色似笑非笑:“若早知道乖宝这么喜欢这个小玩意儿,我昨晚就该不拔出来的。”
“滚呐!”林腓恼羞成怒,朝纪霁吼道。
纪霁也不继续闹他了,找来衣服任劳任怨地帮穿上后,才道:“许文清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不必担忧他,他要去远航了。”
林腓接受的也很快,感情上的事,他也帮不了多少。
他在身边的劝慰或许还比不上许文清痛痛快快地在外面散心一段时间。
“我还让人一路上保护着他,你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林腓:“你真棒。”
这不是纪霁要的答案,他目光幽怨地看着林腓:“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时时刻刻挂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