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虐_作者:墨囚(91)

2018-02-09 墨囚

  “我一直一直都是爱着,你的啊,残生……”

  水珠从眼角滚落。

  这话我从未说过,从前想着哪天和他一起躺在阳光下的时候对他说……

  稍愣片刻,他颤抖的将我搂紧疯狂的耸动着腰身,然后我感觉到脖子边的湿润,叶残生他哭了吗……

  他也知道因为他,我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吗?

  一下比一下狠的撞进我的身体,重重的埋进去,抽出再埋进去……

  最终我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他身下射出来,仅仅只是记得脖子边那温热的湿度是如何在那之后一点一点的冰冷,一点一点的干涸……

  醒来时是再熟悉不过的酸痛,是那种浸透了四肢百骸的酸痛,越是难熬越是清晰。清晰的意识到不是梦在中,我依旧活在现实,依旧活在痛苦中。

  睁开眼睛转头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窗户前,是叶残生。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因为窗户的窗帘没有拉开,厚重暗色的窗帘让我几乎不能判断现在是处于什么时间段,只知道太阳大约是出来的,外面想来是一片艳阳。

  大概是感觉到我醒了,他回头走过来,沉默的。

  然后坐在床沿边,看着我,我亦看着他,然后见他伸手拨开了我额头过长的碎发,指腹有着不属于他的热度。

  脉脉含情大概指的就是他现在看我的眼神。

  温情,爱惜却有着不应该有的残忍。

  即使再脉脉含情也抵不过现实残忍。

  而我……

  伸手引起链子的碰撞声,清晰的回荡在这空荡荡的房间,我覆上他的手,声音嘶哑:“早安,残生。”

  手中他的手微微地颤抖,眼中那一抹残忍更加深邃,他说:“早安,云笙。”

  我知道,我的残生越是爱,越是忍心残忍。

  对他来说爱情的表达是暴力。

  那个早晨或许是特别的,又或者是因为那个晚上我的坦白让他稍稍安心下来,我已经摆脱了那幽暗的密室,终于可以触碰阳光。

  身子一如既往,瘦的不成样子,各种东西下去也没见得长了多少肉,反倒是越发的犯懒,所以叶残生总是将窝在沙发上的我从腋下提起来掂量。

  我时常嘲笑他跟养猪的人,在掂量几斤几两,在估算几钱几分。

  而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咬上我的嘴,他说,我这头猪,他是不会卖的,永远。

  那时我总有一种错觉,错觉我和他还停留在从前的时光,但是每次看到手上和脚上的链子,我都会陷入沉默。

  常常看着左脚脚踝处的伤痕就能发一天的呆。

  伤口已经愈合,不过大约因为那时的不安生,伤口愈合的很丑陋,即使西谚说已经接上了断裂的脚筋,与我来说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因为我根本没有好好的进行恢复。

  链子很长,我能走动,有时会站在地上,面朝小院,慢慢感受那阳光一点一点从我的身体上发生偏移,等回过神的时候,左脚脚踝已经红肿异常。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我能走路,只是走的很慢,走的很辛苦……

  后来安慰自己也没什么差别,链子就这么长,我要是会走,又能走到哪里去?然后视线触及右脚完好的脚踝就开始莫名的恐慌。

  想着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失去……

  越来越会打磨时间,越来越会发呆,西彦偶尔嘲笑我活的越来越呆傻了。

  我倒不介意。

  手上这本书已经看了四遍了,今天要记得跟残生说下次给我换几本书,最近记忆力也不太好,总是忘记……

  又要到夏天了,一边的金毛开始脱毛,叶残生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用手一边打喷嚏一边给花生“拔毛”。

  “怎么不拿一把梳子?”

  他走过来,轻轻蹲在我身边,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我说:“够不到。”

  狗毛梳在里面,链子的长度只够我上厕所,不够我拿到再里面的狗毛梳。

  他神情自然,像是对待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束缚我,监禁我,他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金毛见到残生回来, 尾巴不安生的摆动着,扇起了垃圾桶中的金色毛发,又引起我一阵喷嚏。

  叶残生嘴角带笑,伸手擦了擦我打喷嚏时溢出的眼泪,然后亲了亲我的眼角他才起身去卫生间拿梳子。